去,只见月光照亮了墙上新刻的字:“萧砚同归处”——是用狼首刀刻的,与十七年前的“萧砚”二字并列。
“原来你都知道......”他的头轻轻靠在我肩上,“朕怕你忘了,所以每年都会来刻一遍......”我忽然想起每年生辰,都会收到匿名送来的狼首刀保养油,原来都是他......青黛带着军医冲过来时,我正抱着他坐在断墙下。
他的血浸透了我的铠甲,却在护心镜的并蒂莲处积成小团,像朵新开的红梅。
我摸着他腰间的玉佩,红绫与狼首玉坠缠得太紧,竟怎么也分不开。
“将军,张彻带着残部往漠北逃了!”
李锐提着染血的长枪跑来。
我低头看着怀中的人,他睫毛上沾着沙粒,像极了睡着的少年。
指尖抚过他眉间朱砂痣,忽然想起他曾说过,这颗痣是为了让我在战场上一眼认出他。
“传令下去,玄甲军随我追击张彻。”
我轻轻放下他,解下披风盖在他身上,“羽林卫留下护驾,若有差池......”狼首刀在月光下划出冷光,“提头来见。”
起身时,铠甲内侧的金缕衣残片硌着心口。
我摸出那方拼了七年的帕子,忽然发现上面的金线竟与他里衣的“砚”字针法一模一样——原来有些心事,早就随着针线,缝进了彼此的骨血里。
戈壁的风又起了,卷着黄沙掠过“萧砚同归处”的刻痕。
我翻身上马,赤炭马发出长嘶,蹄下扬起的沙尘中,隐约看见他腰间的玉佩在月光下泛着微光。
十七年了,原来我们都在等一个同归的机会,只是这一次,刀刃所向,除了外敌,还有那些被风沙掩埋的,未说出口的誓言。
第三章 寒沙旧誓戈壁的夜风像把钝刀,刮过断墙上的“萧砚同归处”时,发出细碎的呜咽。
我跪坐在篝火旁,用匕首挑开新帝上臂的箭伤。
他昏迷中仍紧攥着我的袖口,指节因用力过度泛着青白,像极了七年前雪夜,他抱着冻僵的我在马背上时的模样。
“水。”
我朝青黛伸手,目光却离不开他锁骨下方的旧疤——那是十二岁时,他偷跟着我去校场,被流箭擦伤的。
当时我罚他在太液池跪了整夜,可第二日却在他枕头下发现块带血的帕子,上面歪歪扭扭写着:“阿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