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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狗的幻想小说

Geheimnis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和室友的弟弟好了三年,他一直是我最听话的小狗。他对我百依百顺,随叫随到,叫姐姐时,一双乌黑的眼睛总带着点濛濛雾色,十分的惹人怜爱。后来我才知道他心里的姐姐另有其人。他用我的钱给她买名牌衣服和包包。甚至为她偷走公司的商业机密。而我们的相识,不过是他们计划好的一场仙人跳。我提出分手,本来以为他会爽快答应,没想到他直接把刀捅进了我的心脏。再重来,我睁开眼,人在床上,小狗缩在床脚,正含羞带怯地对我笑。我拽过他身上的银链,狠狠给了他一巴掌。他红了眼,却还是凑过来,小心翼翼地问我:“姐姐的手疼不疼?另一边要不要打?”1我对傅言提出分手。其实也不叫分手,因为我俩本质上就是包养和被包养的关系。我是金主,他是金丝雀。正经说法应该叫,解除合约。我以为...

主角:傅言秦妙妙   更新:2025-05-20 19: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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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傅言秦妙妙的其他类型小说《疯狗的幻想小说》,由网络作家“Geheimnis”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和室友的弟弟好了三年,他一直是我最听话的小狗。他对我百依百顺,随叫随到,叫姐姐时,一双乌黑的眼睛总带着点濛濛雾色,十分的惹人怜爱。后来我才知道他心里的姐姐另有其人。他用我的钱给她买名牌衣服和包包。甚至为她偷走公司的商业机密。而我们的相识,不过是他们计划好的一场仙人跳。我提出分手,本来以为他会爽快答应,没想到他直接把刀捅进了我的心脏。再重来,我睁开眼,人在床上,小狗缩在床脚,正含羞带怯地对我笑。我拽过他身上的银链,狠狠给了他一巴掌。他红了眼,却还是凑过来,小心翼翼地问我:“姐姐的手疼不疼?另一边要不要打?”1我对傅言提出分手。其实也不叫分手,因为我俩本质上就是包养和被包养的关系。我是金主,他是金丝雀。正经说法应该叫,解除合约。我以为...

《疯狗的幻想小说》精彩片段

我和室友的弟弟好了三年,他一直是我最听话的小狗。

他对我百依百顺,随叫随到,叫姐姐时,一双乌黑的眼睛总带着点濛濛雾色,十分的惹人怜爱。

后来我才知道他心里的姐姐另有其人。

他用我的钱给她买名牌衣服和包包。

甚至为她偷走公司的商业机密。

而我们的相识,不过是他们计划好的一场仙人跳。

我提出分手,本来以为他会爽快答应,没想到他直接把刀捅进了我的心脏。

再重来,我睁开眼,人在床上,小狗缩在床脚,正含羞带怯地对我笑。

我拽过他身上的银链,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他红了眼,却还是凑过来,小心翼翼地问我:“姐姐的手疼不疼?

另一边要不要打?”

1我对傅言提出分手。

其实也不叫分手,因为我俩本质上就是包养和被包养的关系。

我是金主,他是金丝雀。

正经说法应该叫,解除合约。

我以为他会很高兴,没想到他表面答应,转身就捅了我一刀。

大概深情戏码入戏太深,明明被捅的是我,他却哭的撕心裂肺,问我他到底哪里做得不好。

我:……你早说你拿了把刀,这事情倒也不是不能商量。

鲜血呛进喉管鼻腔,我感受到他的身体沉沉压在我身上,等重量消失,疼痛也跟着远去。

再睁开眼睛,我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不是病床,是一张oversize的超超超级大床。

小狗跪在床角,小心翼翼对我汪了一声。

床单是黑的,更显得小狗肤白貌美。

好时间,坏地点。

被捅的余痛转成肾上腺素,我气急败坏地拽过他身上的银链子,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他被打懵了,过了会儿红着眼睛凑过来,身上乱七八糟的挂坠叮叮当当地响。

他轻轻吹了吹我的掌心,娇声娇气地问:“姐姐的手疼不疼?

另一边要不要打?”

我:草!

2我大概是重生了。

脑子还在嗡嗡作响,我准备起床给自己泡杯咖啡,好好梳理一遍事情经过。

刚一起身,腰就咔嚓扭了一下。

第一个念头是昨晚玩的有多花!

第二个念头就是血亏,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我痛得龇牙咧嘴,对傅言大喊,“愣着干嘛?

还不过来扶我。”

小狗赶忙跑过来,扶我到一旁坐好。

他替我穿好睡袍,又将咖啡泡好,紧接着从冰箱里拿出冰袋
,用毛巾裹着放在我腰上。

微凉的手指一松一紧地在我背上揉捏。

力道刚好。

我被他伺候得像条废狗,好不容易想起正事,刚要发作,就看见咖啡杯里还放了根吸管。

我鼻子一酸。

这三年里,傅言确实把我照顾的无微不至。

所以,也难怪我看不出他不爱我。

3我想起了我和傅言的第一次见面。

是在一家高级海鲜餐厅。

我是客人。

他是服务生。

那时候我大四,临近毕业,宿舍张罗着要吃散伙饭。

秦妙妙提议来这家海鲜餐厅。

她说:“禾禾姐,要不你请客吧,要毕业了,也不知道大家下次再见是什么时候。”

我同意了。

我家里有钱,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毕竟一起相处了四年,虽然关系一般,但请吃一顿饭而已,对我来说只是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饭桌上,我才知道秦妙妙面试进了我们家的公司。

“之前确实是有意瞒着大家的,虽然我和禾禾姐是室友,但我还是想凭实力进入梦想中的公司。”

她多喝了几杯酒,脸上浮起两团好看的红晕,对着我眨了眨眼睛,“不过禾禾姐,以后要拜托你多多关照了。”

我敷衍地点点头。

公司那么大,就算在一栋楼里,也不一定每天都能碰见。

要是真碰见了,关照一下也不是不行。

结账的时候秦妙妙非要和我一起去,我们出了包厢,刚走过转角,一个服务生躲闪不及,将整碟的糖醋鱼尽数扣在了秦妙妙的香奈儿假包上。

秦妙妙柳眉一竖开始发火,她平时就性格泼辣,今晚多喝了几杯酒,嘴里的话更加难听。

我本不想管这件闲事,视线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小服务生纤长低垂的睫毛上。

那睫毛上挂着几滴水珠,正局促地抖动着,像极了翅膀上沾了露水的蝴蝶。

我说:“行了,不就是个包么?

我明天买个真的给你。”

秦妙妙住了嘴,脸色涨红,像个哑火的炮仗。

小服务生抬起头,眼神里带着点茫然和感激,像是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替他解围。

我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傅言。”

他乖巧地说,半长的头发带着点自来卷,像我小时候最喜欢玩的洋娃娃。

你瞧瞧,连姓都不一样,我怎么能想到他和秦妙妙是姐弟?

我以为我是霸道总裁拯救小白花,其实是人家姐弟俩联手
玩的一出仙人跳。

假如真有时光机,我一定会回去抽死当初那个自己。

让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4的确有时光机。

但时光机大概是漏油了,没把我送回三年前,只把我送回了死亡的前一周。

傅言在厨房里给我做早饭。

他只穿了件围裙,行动间露出好看的腰窝。

我知道他在故意勾引我。

可心脏处的酸麻感还没散去,我吸了吸鼻子,平静地对他说:“傅言,我们分手吧。”

这次我学乖了,没说解除合约四个字,免得刺激到他。

他身体僵了一下,滚烫的开水直接倒在右手上。

我一个箭步冲上去,打开水龙头,用大量冷水冲洗他的右手。

也不是还爱他,就是最基本的人道主义关怀。

他的右手小时候也被烫过一次,那一次要严重的多,以至于现在他手上还有大片凹凸不平的红褐色疤痕。

受过伤的皮肤很娇嫩,所以即使我反应的很快,他的手还是红肿起来,像一个熟烂的西红柿。

傅言好像没有痛觉。

他呆愣愣地看着我处理他的右手,轻声地问:“姐姐,你刚才说什么?”

我没重复,只是对他说:“我知道你和秦妙妙的关系了。”

5傅言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我接着说:“我们初见那天,也是秦妙妙让你来勾引我的对吗?”

上辈子,秦妙妙被我从公司扫地出门,破防大骂。

“方嘉禾,你装什么装?

你不就是投了个好胎?”

“傅言的滋味怎么样?

这三年里你玩的很爽吧。

你知不知道,他其实根本不是我弟弟,他就是我的童养夫,一个被我玩烂的货色。”

“这些年里,你给他的钱,他全花在了我身上,名牌衣服,名牌包包,就连你送给他的礼物,他也全都送给了我。

““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又怎么样?

还不是要吃我吃剩的东西,玩我玩过的人!

“……我顺风顺水地活了二十五年,头一次体会到被人气得七窍生烟是什么滋味。

我被气的失去理智,处理完秦妙妙的事就回了家,叫人把傅言的所有东西打包扔出去。

傅言当时也在为我做饭。

我胃不好,于是他去学了煲汤,每天天不亮就去菜市场选购,细心盯着火候和时间。

我还记得他当时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像只受惊的小雀。

他问:“姐姐,发生什么了?”


我脑子里还回荡着秦妙妙最后说的那两句话。

“我跟他说我想要你的那份计划书,他二话不说就帮我偷来了。”

“方嘉禾,他确实是一只忠心耿耿的狗,只不过——不是你的。”

所以我冷冷看着傅言。

“滚回去找你真正的姐姐吧。

“6我从不养有主的狗。

上辈子我被气昏了头,这辈子可能是因为被捅过一次,情绪反而奇异的平静下来,像被冰镇过的水。

傅言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水珠滴滴答答地从他的右手指尖滴落,他什么也没说,黑色的眸子里透着哀求。

我不知道他在哀求什么。

不过没关系,他不说话,那就我来说。

“秦妙妙前段时间被公司裁员了。

““离职前,有对手公司找上她,问她能不能将一份计划书带出来。

““那份计划书的保密级别很高,她没有权限,所以就找上了你。

““傅言,计划书的照片现在就在你的手机里对吗?

“我走过去,关掉灶台上的火,为他披上衣服。

我们离得很近,近到我可以感受他身体上散发的微微凉意。

他在发抖。

可上一次这么近的时候,我被他捅死了。

“傅言,小狗我可以养很多。

““但吃里扒外的狗,我不要。

“7就在我转身离开时,傅言抓住了我的手。

“姐姐。”

他声音艰涩地开口,像是刚学会说话的稚童一般,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手机里的只是废稿,你可以查的。”

“我没想过要害你。”

计划书从诞生到敲定经过了许多版本,它们都存在我的电脑里。

傅言拍的只是其中一个很早的版本。

从上一世我就知道他给秦妙妙的只是废稿。

可是“傅言,你大概没上过学,所以不知道就连废稿也是商业机密。”

上一世他给秦妙妙的那份计划书,虽然没伤及公司核心,却也成功让对手公司研究出了和我们相似的竞品。

公司的股价一夜间掉了几个百分点。

所以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他确实帮秦妙妙伤害了我。

而我不想原谅。

我抽开被他抓住的手,看着绝望在他眼底涨潮。

“下一次受伤,记得自己帮自己好好上药。”

8我给了傅言半个月的时间收拾东西,期间我搬去了名下的另一处住所。

傅言不知道我新家的地址。

他发的消息我没看,他打的电话我也没接


后来觉得烦,索性直接把他拉黑。

我实在怕他像上辈子那样来捅我一刀。

我自认是个温柔体贴的好情人,就算傅言拿我的钱去养秦妙妙,偷计划书造成公司损失,我也没想过要追究他的责任。

秦妙妙的话虽然说的难听,但这三年里,傅言确实把我伺候的舒舒服服。

所以那些东西就当作是我送给他的分手礼物。

大概歇了一周,我收拾收拾去公司上班。

在地下车库停车的时候,我又碰到了傅言。

他穿着一件干净的白色T恤,头戴鸭舌帽,幽灵一般地站在车库角落,走出来叫了我一声姐姐。

我被他吓了一跳,下意识握紧了车门把手。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会来公司?”

他没回答,轻轻咳嗽了几声,从阴影里走出来。

我才发现他瘦得厉害,大概这几天都没好好吃饭,圆润的脸颊干瘪下去,显得眼睛异常的大而明亮。

他跪下,膝行过来,将脸颊轻轻靠在我腿上,仰望着我,用一种恳求的语气说:“姐姐,我们聊聊好吗?”

我沉默了一下,没推开他。

我想到了前世和傅言的最后一次见面。

他也是瘦得厉害,整个人好像就只剩下骨头架子。

我当时还住在老房子里,他来找我,开门的是一个陌生男人。

那是我昨夜在酒吧偶遇的新欢。

我对傅言到底投入了几分真心,分手后意志消沉,纵情声色,哪管身边来去过客。

但他看着男人,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个完整句子。

我抽了根烟,靠在男人肩上问他:“有事?”

他神情有些恍惚,好像发了会儿呆,我看见他干裂出血的嘴唇张合了一下,然后问了一句很俗的话,“姐姐,你爱过我吗?”

我笑了,带着几分明晃晃的恶意,将烟按灭在他肩头,“你配吗?”

<9然后我就被他给捅死了。

昨晚那位露水情缘尖叫着跑走,甚至都没想过再抢救我一下。

真是白长了一米八的大个儿!

傅言一只手挥着刀,另一只手捂着我的眼睛,麻木的说:“姐姐别怕,不疼的,很快就不疼了。”

他的眼泪混着血溅在我脸上,咸甜咸甜的。

我痛得要死,血液呛入喉管,说不出话。

只能在心里骂他,有本事你来试试啊?

然后他果然也跟着试了一下。

我:……也
不知道是算仇杀还是殉情。

10总之,有了上辈子的经验教训,这回我决定跟傅言好好说话。

我带他去了公司附近的一家咖啡馆。

我点了杯卡布奇诺,给他点了块柠檬小蛋糕加拿铁。

他双手捧着杯子出神,忽然笑了一下对我说:“我人生第一次喝咖啡,也是姐姐带我来的。”

我沉默不语。

也不能怪我像个渣男,实在是我不知道要和他说点什么。

我本来以为从我这里功成身退之后,傅言会和秦妙妙双宿双飞。

但从上辈子的结局来看,事情和我想象中的好像又不太一样。

不过我懒得探究。

重活一次,我也挺累的。

所以我选择沉默地坐在这里。

像个渣男。

11傅言轻轻地说:“姐姐,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我撇开头,声音冷淡:“别叫我姐姐。”

一想到他也是这样叫秦妙妙的,我就想吐。

傅言的眼睛一下子红了,他垂下头,用手指拨弄蛋糕碟子上的小叉子,深呼吸了几次,才说:“我没叫过她姐姐。”

我心里惊讶了一瞬,但很快归于平静。

“但你还是用我的钱给她买东西了对吗?”

“没有。”

他说:“姐姐的钱我没动,她要的那些东西是我用自己打工的钱买的。”

我感到一股愤怒直冲头顶,为了保持理智,我伸手将面前的卡布奇诺拿起来一饮而尽。

然后冷笑着问他:“怎么,是嫌我给你钱脏?

配不上秦妙妙?”

傅言没上过大学,又不善言辞,因此只能做些简单的体力劳动维持生计。

我之前心疼他,所以每个月都给他不菲的生活费,只是不想他太辛苦。

可他收下之后还是照常去打工。

我没放在心上,以为他是因为所谓的男人尊严。

没想到只是为了养秦妙妙。

只是因为他不想用我包养他的钱去养秦妙妙!

这家的卡布奇诺做的不好,太甜了。

我心想。

下次不来了。

12“不,不是……”傅言一下子慌了,他着急地站起来解释,“是我觉得她不配用姐姐的钱。”

他结结巴巴地解释了半天,额角的汗都流了下来。

但其实反反复复都是那一句。

“不是姐姐的钱脏,是她不配。”

我渐渐冷静下来,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

“可是傅言。”

我打断他,“你从来没有给我买过礼物。”

“我们的相识,从一开始
,就是一场欺骗。”

他住了嘴,脸上的潮热褪去,变得更加苍白。

碟子里的柠檬小蛋糕被他戳的稀碎。

“所以还是因为秦妙妙对吗?”

他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喃喃道:“还是因为秦妙妙。”

“如果没有她,姐姐会永远和我在一起吗?”

“别这样傅言。”

“是你选择了给计划书拍照,是你选择了她。”

我心平气和地说:“我们好聚好散。”

我起身结账走人,这次傅言没追上来。

他安静地坐在那里,像只被抛弃的小狗。

13过了几天,傅言发消息告诉我他已经搬出来了。

我想了想,下班后回了老房子一趟。

我也有些东西要收拾搬走。

傅言把东西收拾得很干净,屋里几乎没有任何他留下的痕迹。

直到我在厨房看到了他用来煲汤的锅。

锅底已经斑驳了,带着经常被使用的陈旧痕迹。

我想到了他上一世搬走前熬的那锅汤。

他走之后,我一个人把那锅汤喝了个干净。

因为火候不够,那锅汤不怎么好喝。

苦丝丝的。

就像傅言这个人一样。

收拾东西收拾累了,我索性在客厅地上躺着眯了会儿。

醒来后手机里全是未接来电。

都是秦妙妙打来的。

她找我干嘛?

我皱起眉,给她回拨过去。

对面几乎是一秒接通,尖利的声音刺破我的耳膜。

“方嘉禾,救救我!

傅言要杀了我!”

14我开车赶到秦妙妙发给我的地址。

那是一个破旧的小区,住满了外来务工人员。

也是傅言从前的家。

防盗门锁着,我按照秦妙妙说的从旁边的花盆里抠出钥匙,插进门锁。

门吱呀一声开了。

这是一间小小的一室一厅,屋里收拾的很干净,但也因为东西太少,显得没什么活人气。

卧室里传来奇怪的敲击声。

我推开卧室的门,被扑面而来的恶臭气息熏得咳嗽。

秦妙妙被绑在椅子上,披头散发,憔悴狼狈。

她已经不知道被关在这里多少天了,身上一股酸臭的味道,下半身还带着可疑的污渍。

她正一下一下地用头撞击墙壁。

看见我进来,她眼前一亮,急切地扭动身子。

“救救我,方嘉禾你快点救救我。”

我捂住鼻子,挑了一块干净的地方坐下。

“有时间打给我,为什么不打给警察?”

“电话是傅言给的,他只让我打给你。”

秦妙妙咬牙切齿
地说:“你不明白吗?

他是故意让你看到这一切的,我是他送给你的道歉礼物!”

我默了默,问:“傅言为什么囚禁你?”

“我他妈怎么知道?”

她崩溃大喊,“他从小就是个变态,亲眼看着他爸杀了他妈,我爸妈好心收养他,他不知道感恩,还杀了我的小狗。”

“快点给我松开,你知不知道他会杀了我的,他真的会杀了我的!”

“真有意思。”

我漫不经心地笑道:“忠心耿耿的狗——竟然也会反噬主人吗?”

15秦妙妙静了一瞬,下一秒她的眼睛里陡然爆发出奇异的亮光。

“你重生了!

你也重生了对不对!”

木头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声响,她扭动身体翻倒在地上,像一条蛆一样挪动过来,在我脚边痛哭流涕。

“我错了方嘉禾,求求你快点救救我。”

“上辈子我跟你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是故意骗你的。

““我和傅言从来没有那种关系。

““他给我钱只是为了报答我爸妈的养育之恩。

““是,我是嫉妒你,我故意让他勾引你,可我没想到你俩真的能在一起。

““方嘉禾,你不知道他有多恐怖。

““上辈子,他捅了我整整三十多刀啊!

像杀条鱼一样把我开膛破肚。

““我的血都流干了!”

“我好痛啊,方嘉禾!

“秦妙妙疯疯癫癫,又哭又笑。

我被她的话骇住,身后泛起一阵粘腻的冷汗。

我的手有些抖。

所以上辈子傅言来找我的时候,他就已经杀了秦妙妙吗?

我努力回想那天傅言的脸,他的神情,却发现自己怎么也记不起来。

他当时在想些什么呢?

“救救我吧,方嘉禾。”

秦妙妙双目无神,躺在地上喃喃:“等傅言回来了,我们都会死的。”

16“他去哪儿了?”

我蹲下身,帮秦妙妙解绳子。

秦妙妙却没有回答我,她的牙齿咯咯打颤,眼睛看向门口,脸色浮起巨大的恐惧。

我的手停住了。

“姐姐?”

一道略带疑惑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我回头。

傅言站在门口,白衬衫,牛仔裤,打扮得像个干干净净的大学生。

他左手松松拎着一袋排骨,右手的塑料袋里装着一把刀。

一把长长的斩骨刀。

在阳光下泛着森然冷色。

他关门走进来。

运动鞋在地板上踩出咯吱的声响。

他轻轻地问:“你们在干什么
?”

17秦妙妙的绳子只解了一半。

我站起身,看向傅言。

“傅言,放了秦妙妙。”

傅言不说话,他将排骨和刀放在客厅中央的茶几上。

然后他看向我,摊开干净的、空空如也的手。

“到我这里来,姐姐。”

他轻声说。

“别和那种垃圾呆在一起。”

“放了秦妙妙。”

我紧盯着他,重复那句话,衣服被冷汗浸透黏在身上。

傅言疑惑地歪了一下头。

“为什么?

姐姐,我不明白。”

他指向秦妙妙。

“这个人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就开始恨你。

你不费吹灰之力就拥有的东西,是她打一年工也买不到的。”

“她在背后造你的黄谣,跟其他人说你私生活混乱。”

“她偷用你的化妆品,故意弄脏你的衣服。

面试的时候,还会跟面试官说认识你来换取优待。”

“她甚至叫在她眼里连垃圾都不如的弟弟来勾引你,就是想让你清白的人生染上污点。”

傅言上前走了一步。

他十分不解。

“姐姐,这样一个人,你为什么还要帮她呢?”

“因为我不在意她。”

我看着他的眼睛说:“秦妙妙是个垃圾,是个小丑,但你不是。

傅言,你没必要为了她毁了自己。”

“如果你是因为我才这样做的,那更加没有必要。”

“因为伤害我的不是秦妙妙。”

“是你。”

傅言愣在那里,他垂着眼,不知想到了什么,竟轻轻笑了一下。

“姐姐,你说的对。”

“是我伤害了你,你这样好,是我不懂得珍惜。”

“姐姐,我不会再去烦你了。”

他眼里带着恳求。

“你走吧,忘了今天的事情,就当从没来过这里。”

我咬牙还要再劝。

异变陡生。

秦妙妙不知道什么时候挣脱了绳子。

她跌跌撞撞地冲到客厅,抓起放在茶几上的斩骨刀,狠狠砍向了傅言的脖子。

“傅言!”

18我尖叫了一声。

傅言捂住脖子,鲜血从他的指缝间溢出。

“死了,死了。”

秦妙妙扔了刀,失魂落魄地看着傅言倒在地上。

她哈哈笑了两声,开门冲了出去。

我没空理她,冲上去帮傅言按住伤口。

另一只手胡乱在包里翻找手机。

我叫了救护车。

可救护车太慢了,傅言的血又流的那么快。

我的眼睛渐渐模糊,眼泪一滴滴地砸在傅言脸上。

就像前世他的眼泪砸在我的脸上。

“姐姐。”

他的
声音轻得像叹息。

“别哭呀。”

“是我罪有应得。”

他想抬手替我擦眼泪,可是没力气了,手抬到一半就向下滑,被我死死攥住。

“别死。”

我哽咽地说:“我原谅你了,傅言。”

“求求你了,别死。”

我想到了第一次见面,那个像洋娃娃一样胆小又有点害羞的少年。

想到了他乖乖叫我姐姐。

想到了从毕业到上班的每一个傍晚。

他都会来接我。

我们踩着落日一起回家。

傅言笑了一下,眼神有些失焦。

“姐姐,我不想偷那份计划书的。”

“……是秦妙妙威胁我说要把我们的关系告诉你。”

他的声音越来越微弱。

“我没办法了,姐姐。”

“我很怕……我不想失去你。”

身后传来嘈杂的脚步声,有人冲进来拉开我,将傅言放上担架。

傅言沾在我衣服上的血渐渐变冷。

干涸结痂,形成一块块皱巴巴的突起。

我垂下眼,用手仔细地抠着衣服上的血迹。

真是混蛋啊。

我想我这一辈子都无法忘记傅言了。

19周末,我带着保姆煲的汤去医院看望傅言。

秦妙妙那一刀虽然砍在要害上,但因为她被关了好几天,已经饿的没什么力气,所以傅言最后还是侥幸活下来了。

我告诉他秦妙妙死了。

那天秦妙妙疯疯癫癫地冲出门,在岔路口被一辆大货车撞倒在地。

送去医院的路上就断了气。

傅言听完这个消息,沉默了许久。

天气不错。

我扶他坐上轮椅,推他出去晒晒太阳。

他脖子上缠着绷带,脸色很苍白,但头发长了点,又长出了可爱的自来卷。

我们两个坐在草坪边,他眯着眼看了会儿太阳,忽然说:“姐姐,我想回去读书了。”

我诧异地看着他。

他从兜里拿出一张卡给我。

“这是姐姐给我的钱,我花掉了一些,剩下的都在这里了。”

他认真地说:“花掉的那些,我后面也会想办法补上。”

“姐姐,你可不可以等等我,等我回来后,我们再重新认识一次?”

少年的指尖在微微发抖,我望进那双写满了紧张的黑色眼睛。

忽然笑了。

“好啊。”

我认真对他说。

20可我没等到傅言考上大学。

他失踪了。

绑架他的是秦妙妙的父母,也是当初好心收养他的邻居夫妇。

我找上门时,那对夫妇已经喝了农药,安详地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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