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戴着它出席。”
——那是一对崭新的金丝掐花耳坠,坠子却是两朵小巧的棠花,花蕊处嵌着殷红的宝石,像凝固的血珠。
知棠猛地后退一步:“这是我娘的东西!”
“不错。”
陆烬逼近她,指尖抚过那支染血的簪子,“十年前刑场那夜,你娘就是用这支簪子……”他忽然顿住,喉结滚动了一下,像是咽下了什么更残忍的话。
“总之,今日寿宴,你必须戴着它。”
辰时三刻,陆府张灯结彩。
知棠被两个婆子按在妆台前梳妆,金丝棠花耳坠沉甸甸地坠在耳垂上,像是某种无声的警告。
“姨娘可真是好福气。”
梳头婆子阴阳怪气地笑着,“老夫人特意吩咐,要您坐在少主身边呢。”
知棠盯着铜镜里的自己——苍白的脸,嫣红的唇,耳畔那对棠花坠子随着呼吸轻轻晃动,像是随时会滴下血来。
寿宴设在陆府正厅。
知棠踏入厅门时,满座宾客的目光齐刷刷刺来。
她看见陆烬坐在主位左侧,一袭玄色锦袍,腰间佩刀换成了象征喜庆的朱红刀鞘。
而主位上,陆老夫人一身绛紫华服,发间金凤衔珠步摇熠熠生辉。
她那双浑浊的眼睛在看见知棠耳坠的瞬间,瞳孔骤然紧缩!
“这位就是烬儿新纳的妾?”
老夫人声音慈祥,枯瘦的手指却捏碎了茶盏,“过来,让我瞧瞧。”
知棠缓步上前,忽然注意到老夫人腕间戴着一串佛珠——每颗珠子都刻着细小的字,其中一颗上赫然是“沈”字!
“跪下。”
老夫人突然变脸。
满厅寂静。
知棠跪下的瞬间,老夫人一把扯住她耳坠!
“啊——!”
鲜血顺着耳垂滴落,染红衣领。
陆烬猛地站起,却被老夫人一个眼神钉在原地。
“这耳坠样式倒是别致。”
老夫人摩挲着带血的坠子,突然高声,“来人!
我的寿礼呢?”
一个丫鬟战战兢兢捧上锦盒。
老夫人掀开盒盖,里面竟是一壶酒。
“沈姑娘,赏脸喝一杯?”
酒液呈诡异的琥珀色,杯底沉着细小的黑色颗粒。
知棠接过酒杯的瞬间,余光瞥见陆烬的手按在了刀柄上。
而角落里的陈砚对她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谢老夫人赏。”
她一饮而尽。
酒入喉如刀割,五脏六腑顿时火烧般灼痛!
知棠强撑着没有倒下,却听见老夫人阴森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