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沈知意哭到昏厥,醒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太医院抢来冰魄丹塞进尸身口中。
这药能暂缓尸体腐烂,却也使沈知意的遗容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紫色。
楚临渊每天都要亲手为她重新上妆,可一到子时,那些脂粉就会随着渗出的尸水滑落,仿佛连死去的她都在拒绝他的弥补。
“楚大人好雅兴啊。”
一道尖细的声音从大门处传来。
楚临渊缓缓抬头,看见司礼监掌印太监刘保带着一队锦衣卫站在雨中,所有人腰间都系着新帝登基才赐下的金线鸾带。
“奉圣谕,沈氏罪妇今日必须下葬。”
刘保展开一卷黄绢,“楚丞相,接旨吧。”
楚临渊依然跪着不动。
他知道这道旨意意味着什么——新帝在逼他亲手将沈知意埋进贱民坟地,连最后的体面都不给。
“我要见陛下。”
他的声音沙哑得像磨过粗砂。
刘保嗤笑一声:“陛下正忙着召见北狄使团呢,听说那二王子特意提到了玉瑶郡主...”太监故意拖长声调,“说起来,怎么不见郡主来给姐姐上炷香?”
楚临渊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自从那日被他拆穿通敌,萧玉瑶就躲进了太后宫中。
而更令他心惊的是北狄使团突然来访的时机——太巧了,巧得像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报复。
“未时三刻,刑部会来人押送棺椁。”
刘保甩下一句,转身时又补了句,“对了,陛下让老奴提醒您,沈氏生前最怕黑,记得在棺材上钻几个气孔。”
楚临渊浑身一震。
新帝怎么会知道沈知意怕黑?
这个秘密连他都...他突然想起沈知意嫁过来第一年,有次府中停电,她在黑暗中吓得打翻了烛台。
当时他只当她是矫情,罚她跪在漆黑的祠堂抄了一夜《女诫》。
“大人!”
一个小厮慌慌张张跑来,“后门...后门有人送来这个!”
楚临渊接过那个青布包裹,打开后呼吸一滞——是半块残缺的玉佩,上面依稀可见“知意”二字。
这分明是合卺玉佩的另一半,本该在他这里,却不知何时丢失了。
包裹里还有张字条:“楚卿可还记得大婚之夜承诺?”
楚临渊的手开始发抖。
他当然记得。
那年他刚入阁,需要沈太医在太医院的支持,才勉强同意这门亲事。
合卺酒喝到一半,他就被急召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