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
而坊间一直传言,当年真正给先帝看诊的是院使刘邈,沈太医只是替罪羊。
更可怕的是,楚临渊突然想起一个几乎被遗忘的细节——六皇子萧景桓的生母宸妃,是沈太医的表妹。
“备马,”楚临渊声音嘶哑,“我要进宫。”
就在这时,一阵狂风吹开窗户,豆大的雨点砸了进来。
福伯惊叫一声,指着沈知意的尸体:“大人!
夫人...夫人在流血!”
楚临渊转头看去,只见沈知意的眼角、鼻孔、耳洞都渗出了黑血,在苍白如纸的脸上划出狰狞的痕迹。
“青丝绕...”楚临渊突然明白了什么,扑到床前用袖子去擦那些血迹,“药性相冲!
她体内原本的毒素和青丝绕相克!”
但已经太迟了。
沈知意的尸体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败,皮肤下浮现出大片紫斑,像是一朵朵妖异的花。
“不...不...”楚临渊徒劳地按压她正在变色的手臂,“知意,你再等等...我这就去找解药...”管家和嬷嬷惊恐地看着他们素来冷静的大人像个疯子一样翻箱倒柜,把各种药粉胡乱混合,最后甚至割破自己的手腕往碗里滴血。
“大人!”
福伯老泪纵横,“夫人已经走了啊!”
楚临渊的动作顿住了。
他缓缓走回床边,看着已经面目全非的尸体,突然双膝跪地。
“你早就知道...”他抚上沈知意扭曲的脸,“你知道喝下青丝绕会加速毒性发作,会让尸体腐烂得面目全非...你是故意的。”
这样他就无法给她整理遗容,无法让她体面地下葬,无法假装这只是一场意外。
这是沈知意最后的报复。
暴雨倾盆而下,楚临渊抱着沈知意逐渐冰冷的尸体,在电闪雷鸣中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哀嚎。
(三)雨水顺着丞相府的屋檐滴成一道水帘。
楚临渊跪在灵堂中央,面前的黑漆棺材上满是被人泼洒的朱砂,像一道道血痕。
这是沈知意死后的第七天,也是新帝萧景桓正式登基的第三天。
“大人...”老管家撑着伞站在廊下,声音发颤,“礼部的人说...说罪妇不得停灵超过三日,要即刻下葬...”楚临渊没动。
他的官袍下摆早已被雨水浸透,双手因为连日为尸体防腐而溃烂流脓。
那晚暴雨中,他抱着迅速腐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