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出一口鲜血。
恍惚中,她听见楚临渊在唤她的名字,声音竟有些发抖。
她想笑,却只能吐出更多的血。
“楚临渊...”她用尽最后的力气抓住他的衣摆,“我用命赌你会后悔...你输了。”
她的手指慢慢松开,在楚临渊墨色的官服上留下五道血痕。
视线模糊前,她看见牢门外闪过一抹嫣红——是萧玉瑶的裙角。
原来她一直躲在暗处看着。
沈知意想,真好啊,至少死前还能恶心他们一回。
黑暗彻底吞噬了她。
楚临渊站在沈知意的尸体前,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胸腔里被硬生生挖走了。
他下意识去探她的脉搏,却只摸到一片冰凉。
“丞相节哀。”
赵严上前一步,“下官这就安排人收殓...别碰她!”
楚临渊自己都没意识到声音有多大。
他脱下外袍裹住沈知意,抱起她时才发现她轻得可怕——这三年来,她究竟瘦了多少?
走出大牢时,雪下得更大了。
楚临渊看见萧玉瑶站在马车旁,撑着一把油纸伞。
“临渊哥哥...”她怯生生地唤道,眼睛红得像兔子,“知意姐姐她...滚。”
楚临渊只说了一个字。
萧玉瑶愣住了。
从小到大,楚临渊从未对她说过一句重话。
她委屈地咬住嘴唇:“我也是担心你...我让你滚!”
楚临渊暴喝一声,吓得萧玉瑶连退数步,伞都掉在了雪地里。
他不再看她,抱着沈知意大步走向自己的马车。
车帘掀起的瞬间,一枚玉佩从沈知意袖中滑落,“当啷”一声砸在车辕上。
楚临渊僵住了。
那是他送给萧玉瑶的及笄礼,上面刻着“瑶台玉”三字。
如今却染了血,被沈知意藏在袖中。
她是什么时候拿到的?
为什么要带着它赴死?
无数疑问在楚临渊脑海中炸开,但已经没有人能回答他了。
马车缓缓驶离刑部,雪地上留下两道深深的车辙,很快就被新雪覆盖,仿佛从未有人来过。
(二)雪粒子砸在丞相府的青瓦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楚临渊抱着沈知意的尸体穿过庭院时,管家福伯手中的灯笼“啪”地掉在了地上。
“夫人...夫人她...准备热水,白布,还有...”楚临渊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把我书房暗格里的紫檀木匣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