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过她后背的鞭痕,她忽然明白: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归处 —— 不是尚书府的柴房,不是七皇子的承诺,而是眼前人,用鬼面遮住半世风霜,却将最柔软的掌心,递给了她。
四更天,雪停了。
丫头摸着萧驰野沉睡时的眉骨,鬼面被随意搁在枕边,兽眼在月光下泛着柔光。
她想起白天他递来糕点时,指尖划过她手腕的旧疤,轻声说 “以后不会再有”。
此刻掌心的温度,比任何誓言都更真实。
或许,命运的馈赠早已暗中标好价格,但至少在此刻,她愿意相信,这副鬼面具下,藏着能为她遮风挡雪的,温柔。
卯初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拔步床的纱帐上织出细碎的金斑。
丫头醒时,发现萧驰野正倚着床头看她。
“醒了?”
他伸手替她拂开额前碎发,指尖掠过她左腕的旧疤,眼中闪过一丝暗色。
不等她起身,已端来温热的药碗:“昨夜没喊疼,倒比本王想象中倔强。”
药香裹着暖意涌来,丫头这才想起后背的伤。
昨夜敦伦时他格外轻柔,掌心覆在鞭痕上像片羽毛,可此刻看着他沾着药膏的指尖,仍忍不住绷紧身子 —— 这是除了奶娘外,第一次有人如此细致地触碰她的伤口。
“别怕,是薄荷膏。”
萧驰野的声音放得极轻,指尖在她肩颈处打圈,药膏的清凉混着他掌心的温度,渐渐熨平她紧绷的神经。
“这是太医院秘制的雪肤膏,保证不会留疤。”
丫头咬住唇,听着他指尖掠过皮肤的细微声响,原来伤疤也能被这样温柔对待。
“你叫什么名字?”
“宝...宝珠...这个名字太普通了,给你取个新名字吧。”
萧驰野忽然开口,指尖停在她后颈的蝴蝶骨上。
她浑身一僵。
“丫头” 是奶娘给的,而此刻,这个戴着鬼面的男人,要给她新的名字。
“嘉阳。”
他看着她发间的晨光,忽然轻笑,“嘉者,善也;阳者,日也。
愿你从此所见皆善意,所行皆坦途,如春日高阳。
萧嘉阳”三个字像片暖玉落在心尖。
从此,她不再是无人问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