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
春杏却没动:“送信的小丫鬟说,沈姑娘昨夜咳了半宿,今早还让人备了蜜渍金橘。”
她压低声音,“说是您从前最爱吃的。”
我顿了顿。
原主确实爱蜜渍金橘,可沈清婉从前总说“金橘性热,吃多了要上火”,转头就把原主的蜜饯分给旁的贵女。
“备车。”
我扯了件月白衫子套上,“去沈府。”
沈府花园的木香开得正盛。
沈清婉坐在石凳上,发间只插一支玉簪,比从前素净许多。
见我来,她扶着石桌站起来,咳嗽声像破了的瓷碗:“阿昭,坐。”
我坐得离她三步远。
她却推来个青瓷碟,金橘在蜜里泡得透亮:“让厨房新做的。”
我盯着金橘。
原主从前抢她的东西,她总笑着说“阿昭妹妹喜欢便拿去吧”,可谢砚每次都要训原主“清婉身子弱,你就不能让着她”。
现在这碟金橘,倒像她在让我。
“我从前总以为你争谢砚是使性子。”
沈清婉摸了摸腕间的翡翠镯子——那是谢砚出征前送她的定情物,“可后来他总在我面前提你。
说你爬树摔破膝盖不哭,说你给街边小乞儿分糖,说你...说你堵他校场时眼睛亮得像星子。
“她咳嗽得厉害,指尖攥着帕子发白:“我才明白,他心里早有了你。
是我贪心,占着他的好,还装不知道。
“我喉头发紧。
原书里沈清婉是白月光,谢砚为她绞杀我时,她还哭着说“阿昭妹妹是被我连累的”。
现在她坐在木香花下,帕子上洇着淡红,倒像换了个人。
“阿昭。”
她突然抓住我手腕,“他现在对你是真心的。
我...我明日把镯子还他。
“我望着她眼尾的细纹。
原主活了十八年,头回见沈清婉这样看自己——不是躲在谢砚身后的柔弱,是把真心摊开在太阳下的坦诚。
“我知道你不信。”
她松开手,“但我是真的,想和你交个朋友。”
离开沈府时,木香花瓣落了我半肩。
刚转过影壁,就撞进一副冰凉的盔甲里。
谢砚握着长枪,盔缨被风掀得乱颤,眼底像结了层霜:“你去见她做什么?”
我拍了拍肩头的花瓣:“她请我吃蜜渍金橘。”
他喉结动了动,枪杆在地上磕出个小坑:“她...她是不是说我坏话了?”
我想起沈清婉递镯子时的模样,突然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