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喉结动了动,手指无意识抠着门环,“能不能给我个机会?”
我捏紧帕子。
前两日在御花园,他红着眼说“你从前不是这样的”;现在又站在我门口,像条被雨淋透的狼,尾巴蔫蔫夹在腿间。
“机会?”
我故意笑,“将军从前说我是麻烦,现在又要机会做什么?”
他突然往前迈了半步,鞋跟磕在门槛上发出闷响:“从前是我眼瞎。”
月光漏进窗棂,照见他眉骨处淡青的疤——那是上个月校场演武时,我非闹着要试他的箭,结果箭簇偏了擦过他脸。
当时他黑着脸说“阮昭你再胡闹,我便让人把你绑在府里”,现在倒自己撞上门来。
“阿昭。”
他声音轻得像片羽毛,“我想重新认识你。”
我没说话。
风掀起他披风一角,露出腰间那枚羊脂玉佩——是我去年塞给他的,说“将军戴这个比刀剑好看”,他当时嫌花哨,转手扔给了书童。
现在那玉佩正贴着他心口。
第二日我起得迟,阮棠端着桂花粥来敲窗:“三姐姐,公主差人送了波斯猫儿,说是要和你商量驯马的事。”
她耳尖泛红,往我枕头下塞了包蜜饯,“这是西市张婶新做的,我...我记得你从前爱酸的。”
<我捧着粥碗发怔。
原主从前揪着阮棠的头发往池塘里按,现在她倒记着我爱吃酸?
更离谱的是三日后的宫宴。
我穿着阮棠挑的月白衫子,刚跨进含元殿门槛,就听皇帝敲了敲玉扳指:“阮家三丫头。”
满殿觥筹交错声突然静了。
我硬着头皮跪下行礼,额头差点磕在金砖上。
“前日西市卖花婆递了状子。”
皇帝声音像敲磬,“说你蹲地上帮她捡了半筐芍药,还掏银子买了她最蔫的那支。”
我后背冒冷汗。
原主从前可没少干过把花筐踢进泥坑的事。
“昨日谢砚递了军报。”
皇帝突然笑了,“说校场清静得反常,倒让他想起你从前举着糖葫芦堵门的模样。”
满殿贵女捂嘴笑。
我余光瞥见谢砚站在廊下,耳尖红得要滴血。
“阮昭。”
皇帝端起茶盏,“你从前像团野火,现在倒像株青竹。”
他指节叩了叩桌案,“朕看着欢喜。”
我脑子嗡的一声。
这可是从前见了我就皱眉的皇帝?
宴散时月上中天。
我抱着公主塞的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