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龙飞凤舞:“宝贝排卵期加油”,后面画着个丑陋的精子图案。
当晚他带着烟酒气回家时,我已经把染血的病号服泡在漂白剂里。
他甩西装的动作像在抛售垃圾股,领带夹闪着冷光砸在地板上。
“单子呢?”
他边解手表边问,眼睛盯着电视里的道琼斯指数。
我沉默着递过胚胎检测报告,他扫了一眼就垫在泡面碗下面。
红油浸透了“染色体异常”那行字,像一滩稀释的血。
“对了,”他从皮夹抽出一张支票,“金额自己填,别超过五万。”
金属钢笔滚到我脚边,笔帽上刻着“周毅 副总裁”。
浴室传来水声时,我鬼使神差地打开他西装内袋。
烫金VIP卡硌得手心发疼,地址和短信里的会所只差两个字——“国际”换成了“私人”。
花洒声停了,我慌忙把东西塞回去。
支票还躺在桌上,签名栏的“周毅”两个字张牙舞爪,像随时要跳起来咬人的野兽。
第二章“冰箱里的胚胎报告”晨光透过纱帘时,我才发现自己蜷在沙发上睡了一夜。
茶几摆着半杯冷水,和一张便利贴:“早会,微波炉有粥”。
周毅的字迹永远像被狗追着跑,连假装关心都透着敷衍。
冰箱门上的磁铁压着胚胎检测报告,我盯着“9号染色体部分缺失”的结论发呆。
备孕时查过资料,这通常意味着...“辐射或化学物质暴露。”
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我打翻牛奶。
程医生站在玄关,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截听诊器。
“抱歉,周先生说您需要复诊,物业给我开的门。”
他弯腰捡报告的动作很轻,指腹在结论栏停留了几秒。
“这种异常通常有诱发因素,您近期接触过X光或...上周他带我去他公司年会。”
我打断他,突然想起舞台中央那台号称“军工级”的激光设备。
当时周毅非拉着我站在第一排,说“让儿子提前感受高科技”。
程医生的钢笔突然在病历本上划出长痕。
“备孕期应该远离强辐射源。”
他顿了顿,“您丈夫是证券公司的?
我记得他们去年投资过医疗影像公司。”
他的话被门铃声切碎。
婆婆挎着印满logo的包闯进来,保温桶重重砸在餐桌。
“又没保住?
我早说过不能总吃外卖!”
她扫过程医生的胸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