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往外搬化学废料桶。
生物教室通风柜嗡嗡响。
信封里掉出半张维修单,接车员签字栏填着父亲的名字,日期是车祸前一天。
零件清单第七行被红笔圈住:制动软管(进口改国产)。
储物柜突然咣当一声。
我转头看见光头男人在翻废料桶,他手套上沾着蟹黄包的油渍。
班主任出现在后门,手里消防斧滴着红油漆。
消防斧刮过地砖溅起火星。
班主任拽着我后领往消防通道退,光头男人的胶鞋踩在维修单上碾出黑印。
灰夹克男人在楼梯口比划割喉手势,他袖口露出的红色绝缘胶带缠着半截铜线。
小卖部冰柜的冷气扑在膝盖上。
灰夹克男人撕开包鱿鱼丝,塑料纸搓成团弹进垃圾桶:“你爸给我师傅塞了两条黄鹤楼。”
他掏出串旧钥匙扔在关东煮汤锅里,钥匙牌刻着“鑫发汽修”:“那批国产软管质检不过关。”
汤面浮着的钥匙渐渐沉底。
我捞钥匙时烫到虎口,金属齿间卡着凝固的刹车油。
“当年监控视频存进三个U盘。”
他突然抓住我手腕往玻璃上按,“你爸拿走了两个。”
便利店店员皱眉往这边看。
我掰开他食指:“最后一个在你这?”
他指腹有被砂轮磨平的指纹:“老张拿辣椒罐来换。”
校工摇铃催晚自习。
灰夹克男人往我书包塞了袋灯影牛肉,包装袋背面用油墨画着汽修厂平面图。
拐角监控探头转过来时,他往地上摔了瓶啤酒。
汽修厂卷帘门爬满爬山虎。
我摸着平面图找到废弃喷漆房,气泵罐后藏着生锈的保险柜。
输入钥匙牌编号时,第三位齿轮卡住两秒才弹开。
泛黄的维修日志夹着照片,母亲那辆帕萨特架在升降机上。
照片背面写着进货单号,与父亲签收的零件批号差一位数。
U盘插进读卡器,视频里老张正在调换检测报告。
车灯突然穿透脏玻璃。
我趴进装废机油的铁桶,听见光头男人骂咧咧地踹柜门。
他手机外放音在喷漆房回荡:“那丫头肯定来找证据了!”
“在找我?”
我举着高压气枪从阴影里走出来,气管对准他手机:“视频里你收钱的样子挺帅。”
光头扑过来时踩到油渍滑倒。
我翻出窗户扯断爬山虎藤,落地时踩到他扔在墙角的蟹黄包塑料袋。
手机屏裂了道缝,二十七个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