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玻璃门前,看着西装革履的人流在眼前穿梭。
攥在手心的简历单薄得可怜,除了小石坝村“神算子”的名号,最拿得出手的,竟是奶奶教的那手潮汕菜。
推开“潮味轩”后厨铁门时,蒸腾的热气裹挟着熟悉的鱼露香扑面而来。
师傅们挥舞着长勺在灶台间腾挪,铁锅与炒勺碰撞出清脆的交响。
掌勺的陈师傅瞥了眼我粗糙的手掌,突然问:“会吊鱼翅羹的汤底吗?”
我愣了愣,想起奶奶总在清晨五点守着陶制砂锅,用干贝、老母鸡和金华火腿熬煮乳白的高汤。
学徒的日子浸在油烟与汗水里!
凌晨四点切完三筐菜脯,手腕还在发麻,又要赶在早市前处理活蹦乱跳的游水虾。
最煎熬的是给客人端上潮式卤鹅时,总有人指着鹅肉问:“这颜色怎么不如某某酒楼鲜亮?”
我攥着围裙低头不语,只有心里清楚,奶奶教的古法卤汁,是要用八角、桂皮、南姜文火慢炖三个时辰才能熬出的琥珀色。
某个暴雨突至的傍晚,最后一桌客人点了潮州砂锅粥。
我掀开锅盖的刹那,滚烫的蒸汽模糊了镜片——乳白的粥底咕嘟冒泡,干贝的鲜、虾蟹的甜混着芹菜碎的清香扑面而来,恍惚间竟与儿时奶奶灶台前的场景重叠。
食客举着勺子愣住:“这味道...和我在汕头吃到的一模一样!”
打烊后倚着油腻的灶台,手机在裤袋震动。
小雨发来月考成绩单,英语分数比上次进步了二十分。
窗外的雨丝在路灯下织成银网,我望着掌心被热油烫出的新疤,忽然觉得那些在烟火里蒸腾的时光,都化作了守护小雨的铠甲。
梧桐叶第七次染黄街道时,小雨抱着书本从校门口走来,校服衣角被风掀起,露出半截清瘦的腰线。
曾经只到我肩头的孩童,如今仰首时发梢已擦过我的眉骨。
他晃着月考成绩单轻笑:“这次数学扣的两分,是故意留给第一名追赶的机会。”
夕阳为少年棱角分明的侧脸镀上金边,那意气风发的模样,恍然让我想起父亲年轻时穿军装的照片。
深夜备课的台灯总在凌晨熄灭!
我透过虚掩的门缝望去,满墙的便利贴密密麻麻记着《刑法》条款,小雨伏在桌前反复研读案例,钢笔尖在纸面沙沙游走。
某个暴雨夜,他突然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