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着身体走出太平间,医院走廊的灯光昏黄,一点点把世界拉回现实。
我的第一反应是报警,可我浑身没力,什么都带不走,身上连张身份证都没有。
只能回家。
我记得我有家,我记得密码,记得我的日记锁着在抽屉里。
我得知道我为什么“死了”。
我从医院后门翻出去,偷了个拖把间的披风盖身,摸黑回到那套合租公寓。
门没锁。
我以为他们会哀悼我,哭泣我,点蜡烛、贴遗照。
但屋子里传来的是笑声。
我脚步一顿,贴在门边听。
“哈哈哈,她那个死样子你看到了没?”
是我男友周亦凡的声音。
“我早就说她撑不过这关,发个烧都要进急诊,命就是薄。”
是林柔——我那所谓的亲妹妹。
亲生妹妹,跟我同父同母,穿我旧衣长大的人。
“现在好了,房子归我,账户归你,明天去换户名。”
“对了,妈留下的玉镯你别弄丢了,现在是我们的。”
我突然冷笑。
妈的镯子,明明说留给我结婚用的。
那两人居然在我“死”后庆功。
我掀开披风,从厨房拿出一把菜刀。
心里却没有报复的冲动——太便宜他们了。
我要让他们后悔,一点点地、慢慢地、痛苦地活着。
而我,要拿回我的人生。
这时,门后忽然传来一句轻声耳语——“七天,完成替死契,你才能真正活下去。”
我猛地回头,没人。
却看到自己左手手腕上,多了一道红线印记,正悄悄渗出血珠。
红线中间,是三个字:“第一日”。
第二章:替死契约的代价我死过一次,却没彻底死透。
这句话,我以前觉得只出现在玄幻小说里。
可现在,它贴在我的生命上,比任何真理都来得刺骨。
我盯着手腕上的那道红线,细长如血,渗透入皮肤下的脉络,如同某种诡异的“契约印记”。
三个字:“第一日”,已经在红线中央隐隐浮现。
我知道这不是幻觉。
“七天完成契约,才能真正活下去。”
那个声音还在我脑海回荡。
可我不信这种神神叨叨的东西。
我是理工科出身,向来不信命,信逻辑。
但那声音之后,我的体温突然恢复——冰冷感褪去,血液重新开始流动。
甚至,昏暗屋中我能听见的声音也变得清晰无比——水管的滴水声、墙壁的老鼠爬行声、甚至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