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屉上顿住。
林砚舟知道,这个编号为“20180715”的药瓶,正是车祸当天在亡夫车内发现的。
而沈砚礼今早塞给他的维生素,瓶底印着相同的批号。
诊疗室门突然被推开,沈砚礼抱着文件袋站在门口,额角沾着雨珠:“程医生,我哥的事故赔偿金……”话未说完,目光便落在桌上的药瓶上,喉结剧烈滚动。
林砚舟注意到他放下的文件袋上印着“司法鉴定中心”,封口处露出半张纸,上面写着“车辆制动系统人为损坏”。
而程野的钢笔尖,此刻正无意识地在笔记本上画着衔尾蛇图案——与亡夫火化时戴的戒指花纹分毫不差。
“沈先生对车祸很执着?”
程野合上笔记本,指腹摩挲着银戒,“三年前您坚持解剖哥哥尸体,现在又查赔偿金……因为有人总在墓前放三束玫瑰。”
沈砚礼忽然看向林砚舟,“两红一白,和我哥葬礼上,程医生送的花束一样。”
空气骤然凝固。
林砚舟想起每个忌日,他都会在亡夫墓前看见新鲜的雪松枝叶——那是程野办公室香薰的味道。
而沈砚礼每月十五号都会“偶遇”他在墓园,那时男人总会穿着亡夫同款风衣,袖口沾着和程野诊室相同的消毒水味。
诊疗室的钟摆声格外清晰。
程野忽然站起身,白大褂带过桌上的药瓶,玻璃瓶滚向林砚舟,瓶颈处的标签被撕开过——下面隐约露出“致幻剂”的英文前缀。
“该做催眠治疗了。”
程野的声音平静,却在林砚舟解开风衣时,目光猛地锁住他锁骨下方的淡红印记。
那是昨夜在床底,怀表链条勾破皮肤留下的,此刻正与沈砚礼打火机内侧的齿痕形状吻合。
沈砚礼忽然上前,指尖掠过他衣领:“哥,您领口有雪松精油……”话未说完,便看见程野的笔记本不知何时翻开,最新一页画着三个交叠的圆圈,圈内标注着“5.137.1510.28”——正是三人的生日。
催眠灯在墙角亮起,光影在程野脸上投下晃动的阴影。
林砚舟闭上眼睛,听见沈砚礼的脚步声移向书柜,听见牛皮纸袋被拆开的窸窣,更听见程野在他耳边低语:“说说吧,2018年7月15日凌晨,您为什么会在副驾驶座?”
记忆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