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打印稿钉在画架旁——那是我们在地铁相遇的场景,那时他的睫毛上还落着阳光,不像现在,只有后视镜里的阴影。
手机震动,沈砚礼发来最后一条消息:“日出很美,像你画里的星光落进了海里。”
删掉对话框时,晨光正好漫过窗台。
蓝鸢尾的花枝在晨风中晃了晃,昨天被顾明轩摔碎的调色盘还在地上,钴蓝颜料渗进木纹,像极了《雾中岛》里女人眼底的泪光。
我摸出结婚证,照片上的顾明轩还会笑,而现在他只会说“离婚吧”。
画架上的《潮汐》里,女人终于踏碎月光,脚尖指向那座未完成的桥——桥的另一边,是沈砚礼递来的牛皮信封,也是顾明轩摔在地上的钢笔,在晨光里明明灭灭。
7 月光碎了离婚冷静期第7天,工作室门铃准时在上午十点响起。
我攥着画笔的手顿在《破月》的星空中,看着玻璃门外沈砚礼拎着纸袋,指尖夹着张便利贴——奶油多放10%的可露丽,和上周一样。
“今天的夹心换了伯爵茶味。”
他把纸袋放在画架旁,避开我正在调的钴蓝色颜料,“腱鞘炎别碰太凉的奶油。”
便利贴上的字迹工整得像代码:“画里的月亮碎成星星时,记得给女人留一道影子——她该知道自己有多亮。”
我摸着纸袋上的温度,想起他办公室的《雾中岛》旁,现在该多了盆新开的蓝鸢尾。
行业酒会的水晶灯扎眼,我盯着顾明轩新女友的手指划过《破月》的画框:“沈总说这幅画是给重要的人,女人踩碎月亮的样子超酷!”
香槟杯在掌心发烫,顾明轩的目光扫过我腕上的护腕,又迅速移开。
沈砚礼替我挡住身后的射灯,西装袖口掠过我手背:“她画的不是碎月亮,是星星诞生的瞬间。”
新女友突然指着画框角落:“这里有小月亮!
和沈总办公室的摆件一样哎!”
我看见顾明轩的喉结动了动——那是我偷偷藏在星尘里的银月亮,和《雾中岛》的小月亮同个位置。
天台夜风掀起沈砚礼的风衣,他递来温热的可可:“下周去纽约,设备研发中心需要驻场。”
铝罐上的 condensation 滴在我护腕上,“你曾经说过,想去布鲁克林看街头涂鸦。”
手机在裤兜震动,顾明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