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偏过头,喉咙里挤出破碎的 “对不起”。
寒夜的风裹挟着雪粒灌进衣领,身后传来她颤抖的质问:“江寒日,你心里是不是一直有别人?”
凌晨三点的书房浸在冷月光里,我翻开布满折痕的相册。
露营那页照片边缘卷起毛边,卿卿蹲在溪边,发尾沾着草屑,侧脸对着镜头笑。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是徐棠的消息弹窗:“你喜欢我吗?”
我盯着光标闪烁,最终删掉打好的字——那些违心的安慰,像拙劣的赝品。
圣诞夜的积雪在黎明前彻底消融,水洼倒映着支离破碎的天空。
我站在教学楼落地窗前,看阳光穿透云层,却暖不透攥着咖啡杯的手。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林彦哲的消息简短粗暴:“速来实验室。”
亮屏的瞬间,锁屏壁纸里旋转木马的光突然刺痛眼睛——那是三年前拍的,卿卿坐在木马上回头,裙摆扬起的弧度,恰好圈住整个黄昏。
走廊的白炽灯滋滋作响,我下意识点开那个蒙尘的对话框。
她的头像依然停在旋转木马那刻,对话框里最后一句 “生日快乐” 的消息,日期已经模糊得像团晕染的墨。
记忆突然翻涌,她总爱把围巾松松绕两圈,发梢会沾着不同的香气;她解不开数学题时咬笔杆的模样,和此刻我咬着下唇的模样,竟如此相似。
原来有些感情,就像埋在雪里的种子,以为被寒冬杀死,却在某个春暖花开的日子,突然破土而出,长成遮天蔽日的树。
而我能做的,唯有在这棵树下,小心翼翼地收好所有潮湿的心事,不让它们淋湿那个正在发光的少女。
雪终究会化,春天总会来。
而我的情书,永远封存在落雪的平安夜,没有落款,也不必落款。
除了上次的争吵外,小棠说我是教科书般的模范男友,每个月雷打不动的热可可总在她最需要时出现,图书馆的黄金座位永远为她预留,甚至连她选修课的考核重点都能如数家珍。
可这份周全背后,藏着我无法言说的歉疚——那些本应独属于某人的温柔,却在错位的时间里,成了弥补遗憾的替代品。
七月的暴雨如注,实验室的顶灯在雨幕中晕出朦胧的光圈。
我盯着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论文批注,键盘敲击声混着雨声愈发急促。
手机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