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等天下太平,我们就去隐居。”
病好后,他带我去书房,教我看奏折。
“将来若有变故,你也好知道如何应对。”
我学着辨认那些复杂的官文,看他批改时专注的侧脸。
觉得这样的时光,或许就是我能奢求的全部幸福。
但好景不长,顾澜见他频繁来我房里,开始在朝堂上给徐玉恕使绊子。
她父亲弹劾他任人唯亲,朝中流言四起,说他被狐媚子迷了心智。
那天徐玉恕回来时满身酒气,倒在我床上喃喃自语:“霈绿,再等等……”我替他擦拭嘴角的酒渍,望着他日渐憔悴的面容,觉得累极了。
这场爱,究竟是在互相救赎,还是在互相折磨?
入秋时,徐玉恕开始频繁咳血。
太医院的太医们来了一拨又一拨,开的药方堆起来有半人高,却止不住他日益消瘦的身形。
他总强撑着精神,在病榻上握着我的手说没事。
可我分明看见他批阅奏折时,握笔的手不停地颤抖,墨迹在纸上晕染成一团团墨渍。
顾澜冷眼看着这一切,甚至在他咳血时,还能慢条斯理地喝茶。
“丞相府离了谁都能转。”
她当着众人的面说这话,目光扫过我时,带着胜利者的嘲讽。
我日夜守在他床边,替他擦拭额角的冷汗,喂他喝苦涩的汤药。
他有时清醒,会拉着我的手说:“等我好了,带你去看雪。”
有时迷糊,却还在念叨朝堂上的事,喊着要去见皇上。
冬至那日,他突然精神好了些,让我扶他到窗前。
窗外飘着细碎的雪花,他望着远处发呆,良久才说:“霈绿,这辈子,是我负了你。”
我想开口说没关系,却被他的剧烈咳嗽打断。
鲜血染红了雪白的帕子,也染红了我颤抖的手。
那一夜,他在昏迷中不停呓语,喊着我的名字,也喊着要保住相位。
凌晨时分,他的手渐渐凉了下去。
我握着那只曾经温暖的手,看着他的胸口不再起伏,却哭不出声。
守在门外的嬷嬷们很快涌进来,将我推到一边,开始替他整理遗容。
顾澜来的时候,脸上没有一丝悲伤。
“把她赶出去。”
她指着我,“丞相府容不下克主的丧门星。”
我被家丁们粗暴地拖出房间,甚至来不及给他上一炷香。
雪越下越大,我穿着单薄的衣裳,抱着他送我的那对玉镯,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