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帝背着手走到窗前,“若改聘长姊,世人会说朕处事不周,樊家次女...也会沦为笑柄。”
崔庭晏攥紧拳头,想起樊姝说过的话——“她是妹妹,可我也是女子”。
是啊,凭什么妹妹的颜面要靠牺牲她来成全?
“臣愿领抗旨之罪。”
他单膝跪地,手按在胸口,“但求陛下成全,臣此生非樊姝不娶。”
话音未落,忽闻窗外有人轻笑,珠帘掀起,露出皇后凤冠上的珍珠流苏。
“皇上,”皇后笑意温婉,“前些日子哀家见樊家长女随母进宫,替妹妹抄经时手腕有道疤...倒像极了当年替你挡箭的崔家嫂子。”
皇帝闻言转身,目光灼灼盯着崔庭晏:“你母亲临终前,可是托朕护你周全。”
崔庭晏猛地抬头。
母亲去世时他才八岁,只记得她临终前攥着他的手,说“要娶个像娘这样的女子”。
后来在边疆听说,母亲曾为父亲挡过箭,腕间留着道疤——竟与樊姝的疤一模一样。
“传樊家女眷进宫。”
皇帝忽然开口,“朕要亲眼瞧瞧,这长姊究竟有何妙处,能让你连圣旨都敢抗。”
辰时三刻,樊府马车停在宫门外。
晨起时妹妹将我的嫁衣剪得粉碎,母亲却只说“忍忍就好”,此刻却要带我面圣,说“皇上要重审婚约”。
腕间的铃铛被我用丝巾裹住,却仍能听见细碎声响,像崔庭晏在耳边低语。
御书房内,皇帝斜倚在龙椅上,崔庭晏立在一旁,目光灼灼望着我。
他今日穿了玄色朝服,腰佩换成了母亲的遗物——一枚刻着竹节的玉佩。
我想起昨夜他翻墙来见我,说“明日过后,便没人能拆散我们。”
“樊姝,”皇帝开口,“你可愿意嫁与崔世子?”
殿内寂静如深潭。
我听见母亲急促的呼吸声,看见妹妹攥紧绣帕的手,指节发白。
崔庭晏的目光像根线,牢牢系住我,让我想起马场上他说“你不该被困在深宅里”,想起他替我挡下父亲的茶盏时的温度。
“愿意。”
话出口时,殿外忽然响起春雷,雨点噼里啪啦砸在琉璃瓦上。
崔庭晏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眼底有光,像边疆的雪终于化了,露出青青草色。
“可你妹妹...”皇后轻声道,“她才是原定的未婚妻。”
我转身望向妹妹,她妆容精致的脸上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