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世子误会了,我与他并无...并无越矩之举。”
这话连自己都不信,腕间还留着他托我上马时的温度,掌心还沾着他给的粟米香气。
“误会?”
妹妹猛地站起来,佛珠砸在我脸上,“那为何世子今日亲自去国公府,说要将婚约改到你名下?
母亲,长姊这是要骑在我头上作威作福啊!”
如五雷轰顶。
我踉跄半步,扶住供桌才站稳。
改婚约...崔庭晏竟要娶我?
可妹妹才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妻,他若真这么做,整个长安都会戳着我的脊梁骨骂“攀附妹妹的未婚夫”。
“胡闹!”
母亲踉跄着坐下,“这门亲事是皇上亲赐的,岂能说改就改...姝儿,你明日去国公府,亲自向世子说清楚,听见没有?”
她抓住我手腕,指甲掐进我皮肉,“你妹妹的终身大事,不能毁在你手里。”
腕间的铃铛忽然发出细碎声响。
我望着母亲眼底的哀求,又看看妹妹得意的神情,忽然想起马场上的风,想起崔庭晏说“你不该被困在深宅里”。
指尖摸到铃铛上的纹路,那是他日日摩挲的痕迹,此刻竟像块烙铁,烫得我想流泪。
“好。”
我听见自己说,“明日我去国公府。”
妹妹勾起嘴角,母亲松了口气,却没看见我攥紧铃铛的手心里,指甲已掐出了血。
佛堂的檀香熏得人发晕,我转身时,瞥见供桌上的观音像,慈眉善目,却救不了困在泥沼里的人。
第六章国公府的朱漆大门像张开的虎口,我攥着铃铛站在门前,掌心全是汗。
门房通报时,我听见自己心跳如鼓,想起昨夜妹妹往我茶里下了安神散,却被我偷偷倒掉——她怕我今夜逃走,怕我真的抢了她的姻缘。
“樊姑娘,请。”
小厮引我穿过回廊,青砖缝里长着青苔,像极了那日撞进崔庭晏怀里的寺庙。
转过九曲桥时,忽闻前方传来争执声,是崔庭晏的声音:“这婚约本就是儿戏,我不娶她!”
“逆子!”
定国公的怒吼震得廊下铜铃乱响,“皇上亲赐的婚事,你说不娶就不娶?
你当皇家颜面是儿戏?”
我躲在假山后,看见崔庭晏立在廊下,脊背挺得笔直,像边疆的胡杨,任风吹雨打也不弯折。
“我要娶的是樊姝。”
他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父亲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