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的纹路。
<他忽然抓住我的手,将铃铛摘下来,系在我腕上:“戴着,明日好找我。”
牛皮绳擦过皮肤,带着他的体温。
我想拒绝,却听见他低声道:“樊姝,你不该被困在深宅里。”
这话像把钥匙,轻轻叩开我筑了多年的墙。
茶肆外传来卖糖画的吆喝声,我忽然想起,自己从未尝过那金黄透亮的糖稀,像阳光凝成的丝。
“好。”
我听见自己说,腕间铃铛轻响,“明日巳时。”
第四章巳时三刻,马车停在城郊马场。
车帘被掀开时,我攥着袖口的手心里全是汗。
崔庭晏立在马场外,穿一身簇新的鸦青骑装,腰间别着柄短刀,刀柄缠着褪色的布条。
他伸手扶我下车,指尖擦过我腕间的青铜铃铛,轻声道:“怕吗?”
铃铛随着心跳轻响。
我望着场内奔腾的骏马,鬃毛在风里扬起,像流动的墨云。
母亲的话在耳边打转——“女子骑马成何体统”,可此刻阳光晒在脸上,竟让我心生自由,头一次想要质疑母亲的话。
“先学牵马。”
他带我走到一匹栗色牝马旁,“它叫风荷,性子最温。”
马鼻喷着热气,蹭过我手背,痒得我缩手。
他轻笑一声,将缰绳塞进我掌心:“别怕,马能看出人胆子大小。”
缰绳粗粝,磨得掌心发疼。
我想起替妹妹绣的那幅《百骏图》,每匹马的鬃毛都要用金线细细勾勒,此刻才算真真切切摸到温热的皮毛。
“抬高下巴,别躲。”
他忽然从身后环住我,握住我的手带缰绳,“看,风荷在对你摇尾巴。”
他的胸膛隔着布料抵着我后背,说话时震动传到我肩上。
风荷果然轻晃尾巴,耳朵竖得笔直,不像初见时那般警惕。
“它在示好。”
他的呼吸扫过我耳侧,“就像我第一次见你时,想对你摇尾巴。”
这话逗得我轻笑,回头时差点撞上他下巴,鼻尖蹭过他衣领,嗅到混着草屑的皂角香。
“现在试试上马。”
他退后半步,示意我踩马镫。
我盯着高高的马背,忽然想起十三岁那年,妹妹骑马摔断胳膊,母亲罚我抄了三个月《女戒》。
脚刚踏上镫子,腿就发软,踉跄着往后倒。
他伸手揽住我腰,用力往上托:“别怕,我扶着你。”
腰间的手隔着两层绢纱,却像块烧红的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