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她声音发紧,带着一丝颤抖。
程砚喉结动了动,指节抵着桌沿,因为用力而泛白,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他没说话,只是抽过那封信,连同一张泛黄的协议,一起推到她面前。
信是程母的字迹,歪歪扭扭浸着药味,那股药味刺鼻且苦涩,仿佛带着岁月的沧桑。
“小砚,别攥着那些破协议当枷锁了。
当年那富婆说‘每月两万,不得透露来源’,你为凑手术费应下时,我躲在病房听见你在楼梯间哭——你以为妈睡了,可妈耳朵灵着呢。”
协议最后一页,程砚的签名被水痕晕开,日期是七年前林蘅撞破他和富婆的第二天。
“我早该...”程砚声音哑得像砂纸摩擦的声音,“可每次想开口,就怕你知道我为钱低头的样子...”林蘅的指甲狠狠掐进掌心,尖锐的疼痛从掌心蔓延开来。
七年前那个暴雨夜突然清晰起来——程砚浑身湿透站在富婆车边,雨水顺着他的头发、衣角不断滴落,砸在地面上溅起水花。
她冲上去扇他耳光时,他没躲,只说了句“别问”。
原来不是不耐烦,是怕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成了把她拉进泥潭的锁链。
她扑过去抱住他,他的背绷得像弦,坚硬而紧张。
过了两秒才慢慢回抱,下巴抵在她发顶,她能感受到他呼出的热气,带着一丝淡淡的烟草味。
“我妈走前攥着这信说,‘别再拖累她’。
可我现在...不想听了。”
那个夜晚的真相让两人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第二天,他们怀着复杂的心情来到了医院。
医院消毒水味刺得人鼻酸,那股刺鼻的味道充斥在鼻腔里,让人忍不住想要流泪。
程母躺在加护病房,仪器滴答声比心跳还响,那有节奏的滴答声如同倒计时的钟声。
李医生翻着病历:“情况暂时稳了,不过...”她顿了顿,“还得观察。”
程砚坐在床沿,攥着母亲枯枝般的手,那干枯的手触感粗糙而冰凉。
林蘅刚要退出去,病床上的人突然动了动眼皮。
“小蘅...”程母的声音轻得像片纸,在寂静的病房里几乎听不见。
“我家小砚倔...这些年苦着你了。”
14.林蘅膝盖一软,跪在床边。
她握住程母的手,温度透过指缝渗进来,那微弱的温度仿佛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