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指尖有些泛白,触碰纸条时那细微的颤抖,仿佛泄露了他内心的秘密。
林蘅疑惑地接过,展开。
纸条上,是程砚遒劲的字迹:“我要和你去下一百个城市。”
林蘅猛地抬起头,眼中写满了震惊。
那双漂亮的杏眼在清冷的月色下,水光潋滟。
程砚微微勾起唇角,那是一个极浅的笑,却足以融化冰雪:“这是我妈……她临走前跟我说的。
她说,让我别再想着过去那些破事,勇敢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暖意,如同冰岛地热温泉的蒸汽,瞬间包裹了林蘅。
她几乎要以为,那些沉重的过往,那些撕裂的误解,都在这纯净的冰雪与绚烂的极光下消弭了。
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那些在心头百转千回的话语,却在这一刻都化作了眼底的热意。
“我就说嘛!
躲什么?
他看你的眼神比冰岛极光还烫!”
苏晚不知何时带着几个扛着器材的摄影团队成员摸了过来,她的大嗓门打破了这份宁静,却也驱散了最后一丝尴尬。
程砚被苏晚这么一嚷,耳根微微泛红,却并没有躲闪林蘅的目光。
林蘅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眼角的湿意被她悄悄眨去。
他们相视一笑,彼此的眼神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破冰,变得坚定而温暖。
然而,就在一行人说说笑笑准备返回酒店时,林蘅的视线不经意地扫过程砚。
他正低头,将一张纸塞回大衣口袋,动作有些匆忙,脸上闪过一丝慌张。
借着身后旅店招牌投来的光,林蘅清楚地瞥见了那张纸露出的一个角,上面,赫然写着三个刺眼的字——分手信。
13.林蘅的鞋跟在酒店走廊磕出急促而清脆的响声,那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回荡,如同她此刻慌乱的心跳。
她攥着羽绒服口袋里那张“去下一百个城市”的纸条,粗糙的纸角硌得指腹生疼——刚才程砚塞回大衣口袋的,分明是“分手信”三个字,那三个字仿佛带着锋利的棱角,刺痛了她的心。
敲门时,她的手止不住地颤抖,掌心满是冷汗。
门开的瞬间,映入眼帘的是程砚领口歪着的白衬衫,领口的褶皱如同他此刻紊乱的思绪。
桌上摊着半开的信,边角卷着毛边,像被反复揉过又抚平的旧报纸,那毛边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那封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