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绳第三结,藏着你爹的工牌”。
柳如烟的指甲掐进掌心。
陈渊父亲十年前失踪,村里说是出海遇难,原来竟是走私集团的船员。
信封里还有张泛黄的照片,二十年前的陈渊被母亲抱在怀里,手腕内侧的红痣旁,系着和潜水员、被拐少年相同的红绳,绳结正是矿洞里见过的“船锚结”。
“柳记者,久等了。”
灰夹克男人突然贴近,薄荷烟味混着铁锈味涌进鼻腔。
柳如烟转身时,看见他手里握着的,正是自己落在矿洞的录音笔。
男人指尖划过播放键,陈渊的声音在晨光里响起:“张富贵他们每次拐卖人口,都会在被拐者身上留标记,红痣用的是朱砂混着骨灰,画在手腕内侧……”巷口突然传来刹车声。
周队长的警车斜停在梧桐树旁,警灯未开却亮着示廓灯:“省厅的人刚到,国际刑警要介入。”
他盯着灰夹克男人的徽章,手按在枪套上,“赵先生,您隶属于哪个部门?”
“自然是来接重要证人的。”
男人冷笑,松开录音笔任其落地,转身时抛来张卡片,“柳记者,云州文物局七楼,下午三点,您手里的证据最好完整无缺。”
卡片上印着“特别调查组”字样,右下角的船锚标记比矿洞的多了道裂痕——和陈渊碎玉上的纹路完全吻合。
看守所的铁窗滤进细碎阳光。
陈渊盯着周队长推来的搪瓷缸,里面泡着他在祠堂喝过的野山茶:“2010年陈二柱顶罪,换的不是两亩地,是他儿子被送去县城读书的机会。”
他指尖划过缸沿,那里刻着模糊的“徐”字,“张富贵他们用‘读书’‘工作’当诱饵,骗走村里的年轻人,其实是让他们当‘活包裹’,把文物藏在人体内运送。”
周队长的笔记本停在“红痣”那页:“所以你手腕上的是天生的,而被拐者是人为刺的?”
他想起昨晚在矿洞看见的骷髅头,颈椎处有个小孔,“文物藏在……吞进肚子里。”
陈渊打断他,声音像淬了冰,“2015年那个少年,胃里缝着三块玉璧,他们说他路上病死了,其实是玉璧划破内脏。”
他卷起袖口,露出三年前的刀疤,“我逃出村子时,他们想在我身上刺标记,刀划到这里,我娘用身体挡住了。”
看守所外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