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传来骚动。
柳如烟攥着信封躲在门后,看见赵先生正和几个穿西装的人争执,其中一人袖口露出的红绳,正是陈渊母亲日记里提到的“第三结”。
她摸向口袋里的U盘,里面除了账本,还有从石门展柜偷拍的照片——青铜鼎底部的刻痕,和国际刑警档案里的走私文物编号完全一致。
“柳记者,跟我们走。”
周队长的副手突然出现,眼神警惕地望向街角,“省厅的车在后门,赵先生的人可能监听了通讯。”
越野车驶离县城时,柳如烟从后视镜看见,赵先生的车正以诡异的间距跟着,车顶天线频繁摆动,像是在发送信号。
徐家庄的晒谷场空无一人。
柳如烟踩着满地槐花走向祠堂,王阿婆正跪在老槐树下,手里攥着半根红绳。
听见脚步声,老人突然抓住她手腕,浑浊的眼睛盯着她内侧:“当年你陈婶子坠山,怀里抱着的不是族谱,是本账——”话没说完,远处传来犬吠,穿灰夹克的男人从祠堂阴影里走出,枪口对准王阿婆眉心。
<“啪!”
柳如烟本能地推开老人,子弹擦过肩头火辣辣地疼。
陈渊的碎玉从口袋掉落,滚向老槐树根部的裂缝——那里露出半截红绳,绳结正是“船锚第三结”。
王阿婆突然爬向裂缝,掏出个铁皮盒,里面装着半张泛黄的海图,边角印着“远洋号货轮 1998”字样。
“你们以为炸了矿洞、沉了货船就没事?”
陈渊的声音从祠堂顶传来,柳如烟抬头,看见他正踩着青瓦移动,校服换成了黑色工装,腰间别着从矿洞顺来的青铜铃铛,“二十年前,我爹在‘远洋号’当大副,负责把文物从河口运到公海,船锚标记是他们的暗号,第三结代表‘有人背叛’。”
灰夹克男人的枪口转向屋顶,却听见身后周队长的警笛声由远及近。
他咒骂着退向槐树,鞋底突然碾碎个硬物——是柳如烟掉落的信封,露出的照片上,陈渊母亲手腕的红绳结,比他的多了道细纹。
男人瞳孔骤缩,终于想起国际刑警通报里的附加信息:徐氏宗族长房长孙,天生手腕内侧红痣,其母曾为走私集团前财务总监。
“赵先生,或者该叫您‘老锚’?”
陈渊跃下屋顶,碎玉在掌心泛着血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