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真正的甜头。
火车站的广播在六点五十分响起。
沈知夏攥着车票挤过人群,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喊她名字。
她回头,看见顾廷川举着把油纸伞在人群里跌跌撞撞地跑,雨水顺着伞骨往下淌,打湿了他胸前的军功章。
“沈知夏!”
他的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慌乱,“你去哪儿?
跟我回家!”
周围的人纷纷转头。
沈知夏看着他泥泞的裤脚,想起前世他也是这样追着苏婉柔跑,却从没追过转身离开的自己。
汽笛声突然响起,她将酱肉塞进他手里,转身跃进车厢。
顾廷川攥着那块还带着体温的酱肉,看着火车缓缓开动。
车窗里闪过一抹蓝色衣角,他突然想起沈知夏嫁衣上的盘扣,也是这样的宝蓝色,当年他嫌土,硬是让她换成了红色。
火车越开越快。
沈知夏靠窗而坐,从铁盒里摸出张泛黄的纸——那是她昨天在枕头底下发现的,顾廷川和苏婉柔的结婚申请书,日期赫然是三天后。
她轻轻一笑,将纸折成纸船,顺着车窗扔了出去。
与此同时,顾家堂屋的油灯“噗”地熄灭了。
顾母摸索着点燃火柴,却在看清桌上的东西时发出一声惊叫——那是沈知夏的离婚协议书,上面用毛笔写着:“嫁汝三载,无恩可念,自此两宽,各生欢喜。”
苏婉柔手里的脸盆“当啷”落地,肥皂水泼湿了她新买的的确良裤子。
顾廷川猛地推开院门,却只看见空荡荡的院子,以及墙根下那朵被雨水打落的野菊,像极了沈知夏眼角的那颗痣。
汽笛声穿透晨雾。
沈知夏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麦田,想起陈校长说京北的秋天很美,枫叶会红得像火。
她摸了摸口袋里的火车票,突然笑了——这一次,她要让所有看不起她的人,都看看沈知夏能走多远。
顾廷川不知道的是,在他抱着母亲去医院的那个凌晨,沈知夏已经去镇上办好了所有入学手续。
更不知道的是,她藏在衣柜最深处的,除了录取通知书,还有一张泛黄的诊断书,上面清清楚楚写着:“顾母林桂兰,瘫痪系人为注射药物所致。”
火车驶入隧道时,沈知夏闭上了眼睛。
前世的记忆像潮水般涌来,她看见自己跪在顾母床前擦身,看见顾廷川将苏婉柔抵在厨房墙上亲吻,看见自己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