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铛……”那富有韵律的剁肉声,是我童年厨房里最带劲儿的背景音乐。
娘的刀法那叫一个熟练、有劲儿,刀光闪闪之间,肉块很快就变成了细小的肉末。
她剁得特别细,但又不像机器绞出来的那样,一点嚼头都没有。
她说,手剁的肉馅儿,吃起来才更带劲儿,更香。
剁好的肉末被放进一个大碗里,娘往里头加了切得碎碎的葱末、姜末,淋上不多不少的酱油、香油,撒上点盐和胡椒粉。
她用筷子顺着一个方向,特有耐心地搅啊搅,一直搅到肉馅变得黏糊糊的,上了劲儿。
最后,她才把晾得半干的槐花加进去。
她可不是一股脑倒进去完事儿,是下手轻轻抓起一把把槐花,松松地放进肉馅里,然后用筷子小心地拌匀。
她尽可能地让槐花保持着原来的模样,让那些润白的小精灵均匀地散落在粉红的肉馅里头,就跟夜空里撒下的星星似的。
“槐花不能放太早,也不能搅太狠,不然就出水了,那股子鲜味儿也没了。”
娘解释着,每一个小细节里头,都藏着她对食材的了解和尊重。
瞅着那盆混着肉香、葱姜香还有槐花清香的馅儿料,我的哈喇子早就在舌头底下偷偷集合完毕了。
擀面杖下的圆舞与灶膛前的守望面醒好了,馅儿调好了,接下来,就是整个过程里最有仪式感,也最能显出娘“手艺”的环节——擀饺子皮。
娘搬来个小矮凳,在案板前坐下。
那张案板,也是老家伙了,厚实的木头面上留下了数不清的刀印子和时间的痕迹,却被收拾得干干净净,泛着一种温润的光泽。
她把醒好的面团拿出来,放在撒了干面粉的案板上,揉搓几下,然后搓成长条,用刀麻利地切成一个个大小差不多的面剂子。
接着,她拿起了那根擀面杖。
那根擀面杖,在我记忆里就是娘的另一个符号。
它是一整根结实的枣木做的,两头稍微细点,中间粗点,因为老用,面儿上已经被磨得特别光滑,是那种又深沉又温润的红褐色。
娘握着它的时候,那擀面杖就跟长在她胳膊上似的,充满了灵气。
她拿起一个小面剂子,用手掌轻轻一按,按成个小圆饼。
然后,左手捏着面饼的边儿,特灵巧地转着圈儿,右手握着擀面杖,特有节奏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