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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肚子早就唱起了空城计,目不转睛地盯着锅里那些上下翻滚的白胖饺子,恨不得立马就捞一个出来塞嘴里。
按照“三点三水”的老规矩,娘又点过两次凉水,看着饺子一个个都鼓起了白胖胖的肚皮,完全漂在水面上,就知道火候到了。
“好了,捞饺子!”
她拿起一个大大的笊篱,伸进锅里,轻轻一兜,就捞起了满满一笊篱热气腾腾、圆滚滚的饺子。
她把笊篱在锅边轻轻磕了几下,沥掉多余的水分,然后倒进早就准备好的大瓷盘里。
雪白的饺子堆在一起,冒着勾人馋虫的热气,像一座散发着香气的小山。
差不多这时候,爹也从地里或者工地上回来了。
他通常会先在院子里的水龙头底下,哗啦啦地洗掉手脸上的泥土,然后才走进屋里。
当他看到桌上那一大盘冒着热气的槐花饺子时,脸上总会露出那种满足又憨厚的笑。
一家人围着简朴的方桌坐下,桌子正中间就是那盘承载着期待和辛苦的槐花饺子。
娘还会端上她早就调好的蘸料——一般就是蒜泥、酱油、醋和香油的简单组合,但那味儿跟饺子简直是天生一对。
终于可以动筷子了!
我迫不及待地夹起一个饺子,顾不上烫,蘸了点料汁就往嘴里送。
“慢点吃,小心烫着!”
娘总会嗔怪一句,但眼神里全是疼爱。
牙齿咬破稍微有点韧劲儿的饺子皮,滚烫的汁水一下子在嘴里爆开。
最先尝到的是肉馅的鲜美和醇厚,紧接着,一股特别的、清雅的甜香就弥漫开来,是槐花的香味儿,不像香精那么冲、那么直接,是清新的、淡淡的,带着点草木的芬芳和太阳晒过的气息,正好中和了肉馅的油腻,是那种清爽又有层次的口感。
仔细咀嚼,还能感觉到槐花瓣那软软的、又稍微有点嚼劲儿的特别口感。
手擀的饺子皮,筋道又不失软和,完美地包着鲜美的馅儿料。
再配上那酸、咸、香、辣的蘸料,“我的妈呀,这简直是神仙吃的!”
我狼吞虎咽地吃着,感觉身上每一个味蕾都被这好吃的饺子给叫醒了。
爹通常话不多,就是埋头猛吃,但从他微微眯起的眼睛和不停伸向饺子盘的筷子,就能看出他吃得多带劲儿。
娘呢,自己吃得很少,她大多数时候是看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