踹门:“当我们开善堂?”
老师腕骨撞在桌角,手帕掉出半张蜡笔画——穿芭蕾裙的小人躺在手术台,肚皮画满红十字。
阿坤在监控室嚼奶片:“这老师弟弟是缉毒警,往死里榨。”
屏幕里闪过短发女孩的脏辫,她正被押进溶洞新挖的盐井。
断耳男人偷塞给我半袋葡萄糖:“井水泛苦,撒这个。”
盐井边堆着“老班章”茶饼,底下压着撕碎的奥特曼画册。
“三更倒货,”刀疤脸踹我腰:“敢磨蹭就喂井。”
麻袋里的肾片浸了盐水,沉得像哈尔滨老太的存折。
短发女孩突然从井绳探出头,茉莉胸针别在井轱辘上。
“井底通缉毒站排污管,”她甩来团湿麻:“堵呼吸阀。”
麻团散开露出钢锉,和断耳男人给的那把刚好凑成一对。
阿坤让我给新蜡像镶奶牙,树脂牙沾着奶粉发黏。
“慈祥点,”刀疤脸掰开蜡像嘴:“要像孤儿院嬷嬷。”
蜡像舌底突然掉出半颗金牙,刻着“坤”字的那半。
溶洞盐壁半夜渗水,裂纹爬成老太的鱼尾纹。
断耳男人蹲着舀盐水:“那年她孙子高烧,求我别断药。”
水瓢突然裂开,哈尔滨的雪和盐井的水混成浊泪。
物流站老板娘的女儿在玩“水晶葡萄”罐子。
“妈妈,葡萄流眼泪了!”
她晃着渗血丝的玻璃罐。
刀疤脸抢过罐子砸向盐垛:“再嚎把你腌进去!”
回程时冷藏车爆胎,备用胎滚进被冲垮的缉毒站界碑。
我弯腰捡胎时摸到碑底刻字——“1998年6月,毒贩火并,二十七名幼童殒命于此。”
阿坤在营地烤蚂蚱,金牙咬碎虫腹:“明天骗殡仪馆。”
“说老人遗体要防腐,”他弹飞虫腿:“收加急费。”
虫腿粘在诈骗单上,像截缩小的仿真断肢。
断耳男人偷塞给我块奶糖,化开露出微型地图。
溶洞盐井连着野葵花地,红线标出排污管走向。
我嚼着糖纸入睡,梦见哈尔滨老太在盐壁里缝芭蕾舞裙。
12刀疤脸的皮靴踹醒我时,糖纸黏在颧骨上,扯出血丝。
“殡仪馆的单子,”他甩来叠冥币:“哭丧要像亲爹死了。”
断耳男人蹲着擦金牙,突然哼起《安魂曲》,调子渗进地缝。
殡仪馆老头的手杖包着铜皮,敲地声像心跳监测仪。
“防腐剂要进口的,”我递过“老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