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耳男人蹲着刮渠底,铁锹突然撞出个奥特曼头盔。
“哈尔滨的货,”他碾碎塑料:“九八年塞过娃的脑袋。”
阿坤在营地泡“壮阳酒”,枸杞浮成孤儿院轮廓。
“山区老师汇了十万,”他弹飞烟灰:“明天骗扶贫办。”
诈骗单沾着酒渍,“贫困补助”四字洇成泪痕。
短发女孩的茉莉胸针别在闸门锈栓上,针尖朝西。
“排污管通缉毒站后厨,”她甩来团湿发:“塞通风口。”
发丝缠着辣椒面,呛得我连打三个喷嚏。
刀疤脸的手电筒光刺破雾气:“磨蹭啥?
清完去腌腊肉!”
腌货棚挂着二十七个猪头,额角刻着“哈尔滨特供”红戳。
断耳男人抹盐时嘀咕:“去年腊的是我闺女的陪嫁镯。”
物流站老板娘验货时,她女儿正玩泡发的芭蕾舞裙。
“妈妈,裙子在流血!”
女孩拎着湿漉漉的缎面。
刀疤脸抢过裙子塞进腌缸:“再吵把你缝成洋娃娃!”
回程时冷藏车爆胎,备用胎滚进孤儿院废墟。
我摸到胎纹卡着半张照片——穿芭蕾裙的小人躺在腊肉架。
阿坤的宝马碾过照片,金链子缠住后视镜里的缉毒站炊烟。
“哭丧脸给谁看?”
他金牙咬碎腊肠:“笑!”
油渣溅到诈骗单上,“扶贫办”三字糊成扭曲的脐带。
断耳男人偷塞给我块腐乳,红曲霉斑拼出排污管暗道图。
溶洞盐壁渗出酱油味,裂纹爬成扶贫办主任的抬头纹。
我舔了口盐渍,尝出腊肉缸的尸碱苦。
蜡像在暗处眨眼,睫毛沾着哈尔滨的雪渣,随《安魂曲》的残调簌簌掉落。
深夜被派去修泄洪闸,茉莉胸针在月光下连闪三次。
刀疤脸的鼾声混着雨声,我摸到闸底刻着“27”道划痕。
每道痕里嵌着乳牙,在锈迹中泛出《致爱丽丝》的冷光。
16泄洪闸底的乳牙冷光刺眼,《致爱丽丝》在锈迹里断成颤音。
刀疤脸踹开闸门:“坤哥让你去腌酸菜!”
酸菜缸垒在孤儿院旧址,腐叶下压着二十七双芭蕾舞鞋。
断耳男人撒盐时嘀咕:“九八年腌的是娃们的书包。”
哈尔滨的雪混着粗盐,在缸沿凝成“亡”字的冰碴。
短发女孩的茉莉胸针别在缸口,针尖挑开塑料布。
“后半夜有车来拉货,”她甩来麻绳:“绑紧车门。”
绳头缠着半截红棉袄线头,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