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泛绿光的金牙。
刀疤脸抢过金牙塞进腌缸:“再吵把你牙全拔了泡酒!”
回程时冷藏车爆胎,备用胎滚进被冲垮的扶贫办门柱。
我摸到胎纹卡着半张糖纸——印着“平安”的梅核裂成两半。
阿坤的宝马碾过糖纸,金链子缠住后视镜里的酸菜缸残骸。
“哭丧脸给谁看?”
他弹飞泡椒蒂:“笑!”
椒蒂粘在蜡像眼眶,随《安魂曲》残调晃成泪滴。
断耳男人蹲着刮缸底,铁铲撞出个奥特曼塑料手掌。
溶洞盐壁渗出泡椒味,裂纹爬成殡仪馆老头的尸斑。
我舔了口盐渍,尝出扶贫款汇款单的油墨苦。
蜡像在暗处蜷缩,假发里的蟑螂幼虫啃食腮红,抖落哈尔滨的雪渣。
深夜被派去贴殡仪馆标签,茉莉胸针在月光下连闪七次。
刀疤脸的酒气喷在货箱:“这批腊肉要印爱心捐赠标。”
标签胶水未干,粘住我掌纹,像拓下二十七枚小指纹。
酸菜缸残骸突然自燃,绿火映出排污管口的逃生箭头。
阿坤拎着灭火器砸我膝盖:“明天骗红十字会!”
泡沫淹灭火苗时,我踩住半片芭蕾舞裙,缎面烫着“AB型”焦痕。
18酸菜缸的绿火扑灭后,芭蕾舞裙焦痕烙在鞋底。
“AB型”烫成“逃”字,每步都踩着火葬场的骨灰味。
阿坤用灭火器砸我后腰:“红十字会的单子,要哭惨!”
诈骗单沾着干泡沫,“爱心捐赠”四字皱成烧伤的皮。
断耳男人蹲着擦蜡像,突然抠出颗带奶渍的乳牙。
“排污管新出口,”他塞给我块腐乳:“在骨灰盒陈列室。”
腐乳红曲霉斑裂开,露出半张手绘的殡仪馆通风管地图。
短发女孩的茉莉胸针别在灭火器栓上,针尖滴着酸液。
“明早运尸车来,”她甩来截电线:“缠住后轮轴承。”
电线胶皮印着《致爱丽丝》乐谱,和物流站女孩的银镯同款。
刀疤脸踹翻骨灰盒架:“摆整齐!
少一个剁你手指!”
我扶正“哈尔滨特供”的骨灰盒,盒底黏着半片奥特曼披风。
二十七枚指纹在玻璃面泛潮,像溺死的蝌蚪。
物流站老板娘验货时,她女儿正玩焦黑的芭蕾舞裙碎片。
“妈妈,裙子在喊疼!”
女孩捏着烫卷的缎面。
刀疤脸抢过碎片塞进骨灰盒:“再吵把你烧成灰拌饭!”
回程时冷藏车爆胎,备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