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没离开过。
“你……没走?”
我的声音支离破碎。
他跪下来抓住我发抖的肩膀,“航班取消了。”
又一道闪电,照亮他惊恐的表情。
我的手指不受控制地痉挛,呼吸变成急促的喘息。
宋焱立刻明白了,他把我扶到沙发上,从背包里掏出手电筒。
“药呢?”
“卧……室……”他冲进黑暗里,我听见抽屉被拉开的声音。
手电筒的光在墙上投下摇晃的影子,像极了小时候那间储藏室。
雷声再次炸响时,我蜷缩成一团。
“呼吸,简安。”
宋焱回来了,他扳开我咬紧的牙关,塞进两颗药片,“跟着我,吸气——呼气——”他的手按在我胸口,引导着起伏的节奏。
药片开始起效,但真正让我平静下来的是他稳定的呼吸声,和吉他背带摩擦衣料的沙沙声。
“为什么回来?”
我终于能正常说话。
宋焱的手电筒照向窗外,“看到暴雨预警……想起你说过怕黑。”
闪电照亮他的侧脸,水珠从发梢滴落。
吉他琴袋还在滴水,弄湿了我的地毯。
我这才注意到他的行李根本没收拾——还是那件黑T恤,那条破牛仔裤。
“你根本没去机场。”
我说。
他沉默了一会儿,“走到地铁站……又回来了。”
手电筒的光线渐弱,我们陷入半明半暗。
宋焱的膝盖抵着我的,体温透过湿透的布料传来。
我想起他说“我连自己都他妈救不了”,却在这个暴雨天回来救我。
“陈浩来过电话,”我突然说,“我让他滚了。”
宋焱的呼吸顿了一下,“为什么告诉我这个?”
“因为……”我的手指碰到他放在沙发上的吉他,“因为我想听你新写的歌。”
手电筒彻底没电了。
黑暗中,宋焱的吉他发出第一个音符。
他弹的是那首未完成的旋律,关于伸手却无人握住的人。
但这次,他加上了副歌——一段明亮的转折,像是黑暗中的微光。
“还没取名。”
他轻声说。
“《暴雨》。”
我脱口而出。
宋焱的琴声停了。
在下一道闪电亮起的瞬间,我看见他向我伸出手。
我握住它,感受到上面结痂的伤口和新添的茧。
“简安。”
他在雷声中问,“如果我说我不走了……我会说你在犯蠢。”
我的指甲掐进他的掌心,“那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如果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