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着张皱巴巴的便利贴:“下次想死记得关WiFi——吵到你的贝斯手”我抬头看向楼梯口,半片黑色衣角一闪而过。
(二)再遇你为什么知道吗?
因为我们都不够滚蛋。
我在货架尽头看见宋焱时,第一反应是蹲下假装系鞋带。
透过膨化食品的缝隙,能看见他正往购物车里扔第五包泡面。
黑色卫衣兜帽罩住脑袋,耳钉都摘了,像个普通大学生。
如果不是他左手绷带渗出的血迹,我可能就悄悄溜走了。
“你跟踪我?”
我猛地抬头,撞上货架。
一包薯片砸在我肩上。
宋焱推着购物车站在我面前,嘴角绷紧。
“社区就这一家超市。”
我揉着肩膀站起来,“你手怎么了?”
他下意识把手往后藏,“排练划的。”
购物车里除了泡面只有两罐啤酒和打折创可贴。
我注意到,他牛仔裤膝盖处磨得发白。
“你吐干净了?”
他突然问。
“什么?”
“安眠药。”
他声音压得很低,“十二片就足够弄死一只猫。”
收银台方向传来哄笑。
三个穿铆钉皮衣的年轻人正在结账,蓝头发女孩把口香糖黏在收银台上。
宋焱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你队友?”
我问。
他转身就往生鲜区走。
我跟上去,看见他后颈的汗把卫衣领子浸湿了一圈。
“他们说你写的歌像儿歌,”蓝头发的声音穿透半个超市,“宋焱,老板要的是硬核摇滚,不是他妈摇篮曲!”
宋焱的指节在购物车把手上发白。
他左手绷带渗出一块新的红色。
我抓起旁边冰柜里的冻鱼扔进他车里,“蛋白质比泡面强。”
他盯着那条冻带鱼看了三秒,突然笑了。
笑声惊动了不远处的乐队成员,蓝头发朝这边竖起中指。
回家路上我们隔着五米远。
宋焱的塑料袋破了,啤酒罐滚到我脚边。
我捡起来时看见易拉罐上印着“买一送一”的标签。
“喂!”
我叫住他,“我做饭多了吃不完。”
他头也不回,“不用可怜我。”
“是交易。”
我晃了晃啤酒罐,“你负责提供酒精。”
他公寓比我想象的整洁。
吉他架旁堆着半人高的乐谱,墙上贴着便签纸,写满密密麻麻的音符。
没有想象中的大麻味,倒是有股柠檬洗洁精的气味。
我把番茄炒蛋盖在米饭上时,听见他在阳台打电话。
“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