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永远失去了。
伤口,刻在了骨头上,永远不会愈合。
又过了几日,听说许凌峰终于走了。
不是自愿走的,是被人强行抬走的,据说跪得太久,晕死过去了。
没多久,将军府那边传来消息。
许凌峰醒来后,下令彻查府中上下。
那个被魏如月买通,将布防图塞进我枕头下的粗使婆子,被查了出来。
下场?
听说是被活活打死了。
许凌峰将这个“结果”,派人告知了父亲。
大概是想表明,他已经“清理门户”,给了我一个交代。
父亲听完,只是冷笑一声。
他对来人说:“回去告诉许将军,一个下人的命,抵不了我女儿受的苦,更抵不了我那未出世的外孙的命!”
“我沈明远只要在这相位上一天,他许凌峰就最好祈祷自己别犯任何错。”
“否则,我定会第一个站出来,让他知道什么叫代价!”
这话传到我耳中时,我正由母亲扶着,在花园里慢慢走动。
阳光暖暖的,身子比之前松快了不少。
17许凌峰并没有就此罢休。
他开始一箱一箱地往相府送东西。
名贵的药材,稀有的补品,漂亮的绸缎,精致的珠宝……流水似的送进来。
似乎想用这些冰冷的东西,来弥补他对我造成的伤害。
母亲看都懒得看一眼。
直接吩咐下人:“哪儿来的,送回哪儿去!”
“告诉送东西的人,我们相府不缺这些,让他别再送来了,碍眼!”
那些堆积如山的礼物,被原封不动地退了回去。
一次,两次,三次……后来,许凌峰终于不再送了。
我以为,他或许终于明白了,有些东西,是金钱和物质无法衡量的。
我以为,他或许会就此放弃。
但我错了。
他只是换了种方式。
那天,母亲陪我去城外的普陀寺上香。
一来是为我还愿,感谢佛祖保佑我捡回一条命。
二来,也是为我那无缘的孩子,点一盏长明灯。
寺庙里香火缭绕,梵音阵阵。
我跪在蒲团上,虔诚地磕头。
不求别的,只求往后,能平静度日。
起身时,却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许凌峰。
他穿着一身素色的常服,站在不远处的回廊下。
没有了往日的凌厉,显得有些憔悴,下巴上甚至冒出了青色的胡茬。
他看着我。
然后,抬起了手。
用一种我从未见过,却瞬间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