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记忆中永不凋零的白天鹅。
暴雨在凌晨三点骤停,温若被一阵尖锐的耳鸣惊醒。
黑暗中,她摸索着打开床头灯,目光落在玻璃瓶上——那瓶标注着“2025年4月25日,回校日”的雨水,此刻正泛着诡异的青白色光晕。
她突然想起陈叙离开时欲言又止的眼神,喉咙里泛起铁锈味,猛地推开窗。
潮湿的夜风卷着槐花的香气涌进来,恍惚间与悠悠的茉莉香水重叠。
温若踉跄着扶住窗台,额角的疤痕突突跳动。
手机屏幕在枕边亮起,是陈叙发来的消息:“明早八点,墓园见。”
她盯着屏幕上跳动的光标,最终把手机倒扣在枕下,却听见衣柜深处传来窸窣声响——那件染血的T恤,又在塑料袋里不安分地扭动。
次日清晨,陈叙的奔驰停在公寓楼下。
他盯着后视镜里自己眼下浓重的黑眼圈,摸出薄荷糖塞进嘴里。
五年间,他早已习惯在每个重要日子来接温若,就像此刻副驾驶座上摆放的那束白玫瑰,花瓣边缘已经微微发黄,却固执地保持着盛放的姿态。
电梯门开的瞬间,陈叙屏住了呼吸。
温若穿着与五年前相似的黑色连衣裙,颈间挂着那枚银色铃铛,只是走路时刻意避开右侧的光影,仿佛那道疤痕会在日光下灼烧。
“坐后面。”
她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车门把手。
墓园的石板路还在滴水,陈叙看着温若跪在墓碑前,把草莓发绳系在碑顶的小天使雕像上。
白玫瑰的花瓣被雨水打湿,贴在“苏悠”两个字上。
“今年的紫藤花开得晚。”
她突然开口,指甲抠进墓碑边缘的青苔,“你最喜欢紫藤架下的晨读。”
陈叙蹲在她身旁,注意到墓碑缝隙里卡着半片干枯的蓝紫色花瓣。
那是温若去年此时带来的,如今已经脆得一碰就碎。
“若若,下个月有个心理互助会......”他的话被温若骤然转头打断,疤痕在阳光下泛着惨白,像道永远无法愈合的闪电。
“你觉得我疯了?”
她的声音带着笑,却让陈叙后背发凉。
温若突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腕,指甲深深掐进他的皮肤,“你看,这道疤会呼吸。”
她指着自己眉骨,“每到下雨天,就像有只蝴蝶在骨头里扑腾。”
回程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