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响,火被吹的倒在一边。
因为舍不得开灯,所以屋子也随着火光忽明忽暗。
奶奶醒了后走过去重新关掉了窗户,尽管窗外仍有风雪不停地扑在窗户上,奶奶也没再看一眼。
她的心里装了很多,多到即使是一片轻如鸿毛的雪花也装不下。
这不怪她,也不怪雪,我想不到可以怪谁……就这样,在黑与不黑的角落,一个老人坐到了天亮。
距离除夕还有两天,今天早上的天格外亮,保不住要出太阳了。
雪肆虐地下了一个晚上,门口又积了不少雪,奶奶照常铲掉经常走的路上的雪,在远一点的她也管不着了。
她把火坑里的火重新烧的更旺了些,因为她知道再过一会儿我们就要起床了。
她去了菜园,那里长满了她秋天种的白菜萝卜,它们抵过冬天的霜冻寒潮,最终将这一抹红绿色交杂在冰天雪地里。
奶奶又去了猪圈和鸡舍,这头猪原本定的腊月十五杀的,可奶奶坚持要等到宝阳和海秋的爸妈回来,于是这头猪又多吃了几天粮。
奶奶望着大口吃食的猪还有啄着苞谷和稻谷的鸡,心里想着今年要不要再养几只鸭。
一早上,奶奶把这个家的里里外外都走了遍,她好像要把每个东西都看一看,摸一摸。
看到了,摸到了,心里就踏实了。
而她到现在连她儿子儿媳的一点消息都没有。
早上八点,奶奶像招呼小鸡仔般招呼我们吃饭。
我关掉偷偷打开的电视,跑去接过奶奶手里盛好的饭,夹起菜就狂泫,因为等会儿我最喜欢的动画片就开始了。
姐姐这时候是起不来的,所以吃之前奶奶就给她单独留了一份饭菜。
最后又给家里的老猫喂了一点拌了菜汤的饭。
忙完了这一切,她才安静地坐在板凳上,把自己的头巾摘下来,拿来一把泛着黄缺了几根齿的梳子,梳着苍白稀疏的头发。
短暂的清闲后,奶奶又要忙起来了。
今天果然出了大太阳,奶奶把柜子里放的快发霉被单和几双棉鞋全部拿出来洗。
她烧了一灶的热水,足足洗了两个小时。
洗好的被单挂满了竹竿,不停地往下滴着水。
到了下午,雪融的厉害,过道上的石头已经隐约看的到边边角角。
与此同时,房顶上的积雪也时不时掉下一大块,“哗”的一声,滑过瓦片,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