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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背弃我后,我转身招婿!后续+完结

微光羽海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刚躺下去的秦郁白立即坐了起来。“你这是干什么?”“睡觉啊!”“去你房里睡。”“不去。”“今晚不会有人来了。”“但被奴婢打死的那人,还没过头七,奴婢怕他来找奴婢索命…”穆南茴利索地钻进被窝,旁边还躺了一柄松土的小锄头,没一会,又被穆南茴搂进了怀里。秦郁白眼眸泛起一丝笑意。“别怕,他们为了钱财来害人性命,就已经将命交给了老天,你热心救人,积德行善,同你没有关系…”穆南茴眯着眼睛嘟囔了一句。“瞧你说的,杀人还能积德行善,那恶人都变成好人了…”“你本来就是好人。”穆南茴想了想,她应该不算好人吧。好人如何会同长辈对着干,好人如何会拿锋利的竹钉刺人,好人如何会自卖自身,好人如何会为了容身之地汲汲营营…她,不想当好人。好人是没有好报的。就像她阿爹...

主角:南茴云香   更新:2025-03-26 20: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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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南茴云香的其他类型小说《白月光背弃我后,我转身招婿!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微光羽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刚躺下去的秦郁白立即坐了起来。“你这是干什么?”“睡觉啊!”“去你房里睡。”“不去。”“今晚不会有人来了。”“但被奴婢打死的那人,还没过头七,奴婢怕他来找奴婢索命…”穆南茴利索地钻进被窝,旁边还躺了一柄松土的小锄头,没一会,又被穆南茴搂进了怀里。秦郁白眼眸泛起一丝笑意。“别怕,他们为了钱财来害人性命,就已经将命交给了老天,你热心救人,积德行善,同你没有关系…”穆南茴眯着眼睛嘟囔了一句。“瞧你说的,杀人还能积德行善,那恶人都变成好人了…”“你本来就是好人。”穆南茴想了想,她应该不算好人吧。好人如何会同长辈对着干,好人如何会拿锋利的竹钉刺人,好人如何会自卖自身,好人如何会为了容身之地汲汲营营…她,不想当好人。好人是没有好报的。就像她阿爹...

《白月光背弃我后,我转身招婿!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刚躺下去的秦郁白立即坐了起来。

“你这是干什么?”

“睡觉啊!”

“去你房里睡。”

“不去。”

“今晚不会有人来了。”

“但被奴婢打死的那人,还没过头七,奴婢怕他来找奴婢索命…”

穆南茴利索地钻进被窝,旁边还躺了一柄松土的小锄头,没一会,又被穆南茴搂进了怀里。

秦郁白眼眸泛起一丝笑意。

“别怕,他们为了钱财来害人性命,就已经将命交给了老天,你热心救人,积德行善,同你没有关系…”

穆南茴眯着眼睛嘟囔了一句。

“瞧你说的,杀人还能积德行善,那恶人都变成好人了…”

“你本来就是好人。”

穆南茴想了想,她应该不算好人吧。

好人如何会同长辈对着干,好人如何会拿锋利的竹钉刺人,好人如何会自卖自身,好人如何会为了容身之地汲汲营营…

她,不想当好人。

好人是没有好报的。

就像她阿爹。

有时她还挺埋怨他的,为了心中的无私善意,忘记了他还有妻子女儿。

除了大义,他还有责任不是吗?

可是,这世间事,就是极难两全的。

“大少爷,奴婢希望你别当什么好人,好人就是自己吃亏成全别人,倘若有哪天不想吃亏了,善最终贬成了恶,又背负了一身的骂名…”

沉默了半晌。

秦郁白才轻声细语一声:“睡吧!”

这几日,穆南茴都守在月华院,连取食盒都是交代林老婆子去。

老婆子这个人吧,见钱眼开,一只鸭从她面前过,都要被拔下一根鸭毛。

每次送来的餐食,总是会缺斤少两,但她又掩藏得极好,如若不是穆南茴也有过类似经验,饶是别人,怎样都看不出老婆子动了手脚。

穆南茴皱着眉头说道:“你下次能不能少拿点,大少爷还要吃呢?”

林老婆子把黑色食盒甩在八仙桌上,神情不虞,眼眸斜了穆南茴一眼。“你都瞧出来了,我还遮遮掩掩做甚?再说,大少爷能吃多少,你同我一个老婆子计较,我又活不了几个年头了…”

看,她连装都不愿意装了。

真是个牙尖嘴利,好吃馋懒的老婆子。

穆南茴叹了口气。

“算了,我是指望不了你了,回头我自己去吧。”

林老婆子听了忙讪笑道。

“我老婆子现在手脚还利索,能干活,这点小事你就交给我吧,准错不了…”

穆南茴静静地看了她一眼,假笑一下。

“不敢劳累您了,歇着吧…”

林老婆子看着穆南茴远去的背影,呸了一声。

“累不死你…”

春日越来越暖,冬日厚重的衣衫该褪了,换上纤薄的春衫。

秦郁白的衣橱里都是去年的,今年的春衫府内还未有点子动静。

穆南茴琢磨着要去管事那问上一问。

秦郁白坐在窗前读书时,看得穆南茴掰着手指头在念着那些细活时,抿嘴一笑。

“有的吃有的穿就行,不要在意那些细枝末节。”

穆南茴皱眉道。

“奴婢做的,就是那些细枝末节的事,再说,你是主子,凡事都要精细些…”

秦郁白眸色微暖。

“那快去快回吧。”

出了月华院,穿过直门,绕过一座假山,廊桥处,一大堆婢女婆子从转角处涌了出来。

穆南茴见这架势便知,有府内的主子经过,忙退到一旁,微垂着头,双手恭敬地摆放…

一连串的脚步声从她身旁经过,留下一阵清甜的香风,忽然,又停了下来。

一双镶嵌着芍药珍珠花蕊粉色绣鞋停在穆南茴的面前。


秦郁白沉默了许久,清冷道。

“小茴,如若我出了什么意外,你便拿着令牌,寻个好去处。”

正在解开鞋底,穆南茴准备将藏在脚底板的令牌取出来,听得秦郁白的话,停了手中的动作。

“大少爷,无论有没有令牌,我最后只有一条路,跟着你生,跟着你死,所以,你能别说那样的话吗,我害怕…”

后来,卧房内再无声音,只留得秦郁白失了生机的眼,还有躺在血泊里的林老婆子。

穆南茴忍着全身的疼痛,给秦郁白喂了口水,扶着他的背脊让他安歇。

走到门外,看着漆黑的夜,感受手中令牌还未散去的余热,心中说不尽的心酸惆怅。

她其实一点都不想卷入这些纷争的,她只想着安安静静待在角落里,拿着扫把,一辈子平平安安地扫地,和美芽笑着闹着,抢着吃零嘴儿,然后光阴如这般流水而过…

可如今,事与愿违,后院沾满鲜血的土壤,生不出宁静祥和的未来。

她把令牌放进衣衫内,蹒跚着脚步往门外摸着走了出去。

她躲过府内昏暗的灯火,隐在暗处,避开了人,摸索着穿过游廊,风亭,过了后院,来到了朝露院。

朝露院,是二少爷秦云章和二少夫人闵明珠的院子。

她陷在院子外的一颗夹竹桃的阴影下,趁着院门口一人有事暂时离开,朝门口不远处丢了一颗石子。

守着院子的仆人一惊,眼眸瞬间凌厉!

“谁?”

仆人朝穆南茴隐匿的地方慢慢地走了过来。

穆南茴见四周无人,迅速将她拉到身边。

“你莫怕,你悄声地过去告诉二少爷,说大少爷有很重要的东西要托付给他,让他出来一趟…”

仆人轻蔑一笑,正想说话,又听得穆南茴说。

“送上门的赏你都不要吗?你以为我说的是谎话,你看清楚了,我是月华院唯一的女婢,如若不是大少爷的吩咐,你猜我怎么会站在这里?”

仆人的眼眸暗了暗,似乎在思索。

穆南茴接着说。

“本来这件事是不能招摇的,只能私下里和二少爷说,省得别人知晓,误了二少爷的事,但你若不肯,那我只好找别人…”

仆人见穆南茴要走,立即拉住了她,小心翼翼地看了两旁,嘟囔了一句。

“等着。”

不久后,秦云章带着一个小厮走了出来。

他瞧见了穆南茴,眼眸深了深,抬步走到穆南茴隐匿的夹竹桃树的阴影下。

“你找我?”

穆南茴朝秦云章行了一礼。

“不知道二少爷听了月华院下午的事?”

秦云章不置可否,眉头轻蹙,隐隐有丝不耐烦。

“大哥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你托付给我?”

穆南茴摇了摇头。

“没有。”

秦云章眼眸一怒,这小小女婢,竟然为了骗自己出来,编造谎言。

穆南茴又说道。

“大少爷没有,但奴婢有…”夜色中,穆南茴的声色愈发清幽。“水路的令牌,不知道二少爷有没有兴趣?”

秦云章这才正眼打量了面前的小婢女。

身子瘦弱却坚定,一双眼眸静若幽谷,沉稳得不像她本身的年纪。

想不到,府中竟然有这样的人?

果然,任何人都不可小觑。

哪怕,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婢女。

“秦淑瑶闹了整整一个下午,都没有将令牌找出来,我凭什么相信你?”

穆南茴咽了咽口水,镇定地说道。

“凭我走投无路。”

秦云章怔愣了片刻,随即冷笑了一声。

“令牌在哪里?”

穆南茴摇了摇头。


“你知道我刚喂给你的解药,只是这个月的解药,想要完全消除你的毒性,至少要吃十个月的。别怪我没提醒你啊,若是你某天毒发身亡了,你丈夫在外面看上的女人,就会霸占你的房子,虐待你儿子,花你辛辛苦苦挣来的钱,你说值当不值当?”

吴婆子气得四仰八叉的,心里直叹命苦,她怎么就摊上这样的事,遇到这样恶毒的人?

终于等到全身都能动弹,她斜了穆南茴一眼。

“你别糊弄我,那解药一股瓜子味,谁信你这小蹄子!”

穆南茴眼睛瞪得溜圆。

“什么瓜子味,我怎么听不懂?再说,我也没吃过。你,别东拉西扯的,我告诉你啊,以后一日三顿,若是少了一顿,下个月的解药就不会再给你了,你自己看着办。”

吴婆子气得叉腰,呼吸急促。

穆南茴立即说道。

“你别气了,难道还真的想像刚刚那般,躺一个下午啊?那种一动都不能动的滋味,你想每个月都受一番吗?还有啊,你悄声的,倘若惊动了别人,你就别想拿到解药了。”

说完,才不顾身后吴婆子恶狠狠,要把她拆吃入腹的眼神,一股脑地溜了。

半路上,她一直懊恼。

真不该把林老婆子的瓜子捣成末,揉成团,差点就让吴婆子拆穿了。

以后做事,一定要思虑周全,否则就会功亏一篑。

晚餐,吴婆子果真怕了,偷摸着送来了两份吃食,是汤面片,不过早已凉透,都结成了坨。

穆南茴忍不住的欣喜,多亏了她的药粉,不然,没过两天,到处求人,也不见得会有人分给她和大少爷一份吃食。

虽这事吧,做得有点缺德,但人都快饿死了,谁还顾得上礼义廉耻。

生存面前,失节是小,饿死是大。

秦郁白看着眼前的正笑眯眯埋头苦吃穆南茴,再看了看碗里重新热过的面片,忍不住好奇。

按照昨日秦淑瑶对自己的手段,他会过得十分艰难,这碗面片,无论如何,这段时日,是不可能进入月华院的餐桌上的。

“小茴,你是如何做到的?”

穆南茴听到秦郁白的疑惑,有点踌躇,想了想,还是把她如何用药物哄骗吴婆子给月华院长期送饭。

秦郁白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哑口无言。

穆南茴眨了眨眼,面对秦郁白的无声,小心翼翼地问。

“大少爷,小茴是不是有点卑鄙?”

秦郁白语重心长地说道。

“什么卑鄙,不过是自保而已,只是你速度太过迅速,吴婆子还在为那边表忠心,现被你算计一番,她心性定会犹豫不决,说不定此刻上报给秦淑瑶,像威胁我交出令牌一般,要你交出解药。”

穆南茴心内有点慌张,但又平静下来。

“大少爷,我觉得你说得很对,但又不对。”

秦郁白饶有兴致地问道。

“这是什么说法?”

穆南茴饮了一口水。

“吴婆子管着整个大厨院,漏出两个人的饭食根本不成问题,毕竟以前,她从大厨院往家里顺的东西只多不少。再说,我们院里没有东西吃,到了最后,和她来个鱼死网破,你说她会不会怕?毕竟前者是生路,后者是死路,究竟该如何选,她定然心里也清楚的。”

秦郁白不由得露出赞赏的笑意。

“小茴,你很聪明,我们现在这个状况,能多见几次太阳,都算我们运气好,想不到,你竟然能化险为夷,有你,是我的福气。”


早春,河岸的野草冒着青绿,水面雾气升腾,静谧的乡村在鱼肚白的天色中渐渐苏醒,洗衣裳的敲打声,此起彼伏。

蹲在青石板上的红衣裳妇人,转头瞧了一眼旁边的姑娘,撇嘴笑道。

“南茴,怎么又你一个人洗衣裳,云香呢?”

叫做南茴的姑娘默不作声,连头也没抬,安静麻利地干着手头上的活。

另外一边的妇人接了话。

“云香啊,只怕还赖在床上没起来呢。”

“要不说,有爹娘的,就是享福的命,这没爹没娘的,可不就是受尽磋磨…”

一旁的灰色衣裳的大娘冷哼一声。

“穆家老五那个丧良心的,南茴她爹就是为了救他死了的,如今不报恩不说,还把他恩人女儿当丫鬟一样使,你且看着吧,没人治他,老天爷都要把他收了。”

红衣裳妇人忙制止道。

“别胡乱说话,南茴还在呢…”

灰色衣裳大娘叹了口气。

“当初,就不该救…”

南茴依旧默不作声地洗着衣裳。

河里的水冰冷刺骨,多泡了几次,双手逐渐热乎起来,再后来,就慢慢地长了一手的冻疮。

冻疮裂开时,痛倒是无所谓,忍忍也就过去了,痒起来就特别难受,抓轻了不止痒,抓重了,就是自己抓裂已经好全的伤疤,使其血肉模糊。

这种是病又不是病,毕竟日头暖了,就会慢慢好全的。

可是一到冬日,就会卷土重来,像是宿命,摆脱不了。

其实,最让人难受的,是这些闲言碎语。

她不怕那些天天打趣她的婶子,笑也罢,讽也罢,不过一阵云烟,从她耳畔过了也就过了。

她怕的是那位为她说好话,为她打抱不平的大娘,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的人。

曾经这是她黑暗里救赎的光,她受了委屈朝婶子哭诉,大娘给她吃,给她喝,给她温暖,给她关怀,为她和五叔对抗,叉着腰骂他是个畜生…

然后呢,然后她回了穆家,换来的是更惨烈的打骂和责罚…

所以,有一日,大娘护着她的时候,她骂道。

“我才不要你烂好心!”

后来,再也没有人为她出头。

她是个白眼狼,是个最没有良心的人。

南茴垂眸,眼眶里蓄满的泪快要收不住了。

好在,衣裳快洗完了。

她端起木盆,起身,没有与任何人打招呼,循着来时的泥巴小路,慢腾腾地走了回去。

“南茴…”

笔直的树干后,有人在唤她。

她停了下来,轻轻地呼出一口气。

墨色的双眸里涌现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少年,正欢快地朝她奔来。

“南茴,你怎么不理我?”

“有事吗?”

南茴淡淡地开了口,接着又往前行。

少年急忙拦在南茴面前,眉头紧蹙。

“你又是怎么了,为什么每日都不开心,是谁欺负你了?”

南茴直直地看着他。

“穆平生,你再多堵我一刻,我回去晚了,就要挨骂,甚至挨打,你是想替我受着吗?”

穆平生愣了一会,见南茴走了过去,又转身去追。

“不会的,云香说,五叔和五娘都是把你捧在手心,连她这个亲女儿都要靠边站的,你以后莫要随意揣测他们,有些人,说些闲话,不要在意,不要听,他们都是闲的没事干…”

南茴实在忍不住了,转身朝穆平生质问道。

“偏听偏信的人是你吧?这是我亲身的经历,难道我说的也是闲话,所以,你现在是信云香,不信我了对吧?”

穆平生有点不知所措。

“我自然是信你的…”说完,又添了一句。“我送你回去吧,这样你会好受些…”

南茴看着眼前这个少年,脸庞稚嫩,笑起来时有两颗虎牙,眼神总是清澈明亮。

她很羡慕,这样神采飞扬的人,周围的人该有多宠他,才能养出这样一双眼眸。

阿爹过世后,阿娘在临死之前,把她托付给五叔,还为她定了一门亲事,只因当初在落霞山的事故中,阿爹不仅救了五叔,还救了穆平生的爹。

阿娘是对的,托付给有救命之恩的人,她的女儿以后也会过得很好。

但她独独算漏了人心。

她不懂,大恩即大仇。

谁开始都是真心的,但随着岁月的流逝,还有外人的闲言碎语,给他们的负累。

他们当初小心翼翼地照顾穆南茴,生怕磕着碰着,遭来他人的羞辱和耻笑,生怕别人戳着他的脊梁骨,骂他苛待亲人,更是恩人的女儿。

时日长了,那根紧绷的弦,终有一天断了。

南茴八岁归在五叔房下,十岁时,有天去附近山上贪玩,晚归了些,当时五叔发动全村的人来找,当找到她时,五婶娘哭得昏天黑地的。

村里的人都觉得南茴不懂事,让五叔五婶操碎了心,纷纷斥责南茴。

因着这件事,五叔仿若打开了一个缺口,对,南茴是个孩子,孩子有时候会不懂事,他是长辈,不能一味地宠着惯着,要教导,要栽培,以后长大了,还要成亲生子,伺候丈夫,孝敬公婆…

慢慢地从开始的小心翼翼照拂,到极有分寸的教导,再到顺其自然地干活,最后到如今奴隶般地使唤…

润物细无声啊…

村里的人都习以为常了,谁都在为自家的一亩三分地忙活,谁又会长年累月关注别人家的日子。

他们最想的是,在茶余饭后,在村口的百年大榕树下,有让他们消遣的玩意儿。

而南茴,就是玩意儿中的玩意儿!

是的,岁月可以淡薄太多东西了,比如,眼前的这位少年…

南茴回神,轻声地问着穆平生。

“你喜欢云香是吗?”

穆平生脸色大变。

“南茴,你胡说什么,我们自小定亲,我如何会喜欢云香,只不过云香是你妹妹,我多问了几声而已。”

南茴自顾自地说道。

“换做我,我也喜欢云香,她肌肤白皙,像剥了壳的鸡蛋,穿着极为昂贵的细棉衣裳,店家还给染了桂花香,头发又黑又亮,说话声音柔软津甜,她是五叔用钱和时间娇养出来的,你喜欢她是对的。”

穆平生着急解释,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话。

此刻,远处传来一阵甜美的声音。

“平生哥哥…”


南茴想到自己即将离开这里,去穆平生家过日子了,心中莫名鼓起一丝勇气。

毕竟,她以前,很少对云香这样毫不掩饰地责骂。

云香只要从她这里看到中意的东西,明里暗里怂恿五叔和五婶,绞尽脑汁把东西要了去。

衣裳,头花,发绳…

她房里的东西越来越少,身上这件衣裳,改了又改,补丁都打了许多块。

现在,又看上了穆平生。

云香没想到会在南茴这里拿不到东西,温和的脸庞瞬间阴沉下来。

她想了想,又恢复了笑颜,转身走了。

南茴以为她会胡搅蛮缠,但没想到她如此安静地放手,这让南茴甚是惴惴不安。

下午,五婶竟然没给她派活,平时,她手上的锄头都抡得飞起,后院,一垄一垄的菜地还等着自己松土。

她不想在院子里待着,提了个篮子就去寻野菜去了,给两只兔子寻点菜叶。

她跨入庭院门的时候,竟然闻到饭菜香味。

院子中,家中的人都回齐了。

云香接过南茴手里的篮子放在一旁,亲热地对南茴说道。

“就等你吃饭了。”

她把南茴安置在饭桌上,随后又招呼三人吃饭。

“今晚的菜是我做的,想让你们尝尝看我的手艺是否有长进…”

她用筷子从盘子里夹了一块肉给南茴。

“堂姐,你快尝尝。”

南茴看着碗里的肉,思索片刻,用筷子把肉送进嘴里。

她咀嚼几下,问道。

“是什么肉?”

云香笑着回道。

“兔肉啊,堂姐难道没吃过吗?”

南茴咀嚼的腮帮子停了下来,心窝子陡然揪得生疼,那种恶心,喘不过气的熟悉感觉油然而生。

旁边,五婶夸赞道。

“云香的手艺也进步不少,又香又辣,这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兔肉。”

五叔也点头赞同。

“外酥里嫩,好吃得很。”

云奇没有说话,只顾吃得满嘴流油。

云香嘴角上扬,静静地注视着南茴。

“堂姐,你怎么不吃啊?”

南茴藏在桌子底下的手不停地哆嗦,声音有些许嘶哑。

“你动它们了?”

云香眨了眨眼,无辜道。

“堂姐不是把他们带回来吃的吗?难道还养着?怪浪费粮食的。”

南茴把含在嘴里的肉吐了,站起身走到云香身旁,抬起左手按住她的嘴,右手端起那盘兔肉往云香嘴里灌…

“这么喜欢吃肉,今日就让你吃个够…”

几人被南茴突如其来的动作惊住了。

五婶大吼一声。

“南茴,你给我住手。”

云香惨叫着跌倒在地,南茴趁机骑在她身上,捡起散落在地上混着泥巴的兔肉,拼命往她嘴里塞,呛得云香双眼翻白。

五叔急忙拽起南茴的胳膊,厉声道。

“南茴,你疯了,快停手。”

两人用力把南茴给扯起来。

她的双手被擒住,但她的双腿站起来时,狠狠地踹了云香几脚。

五婶哭嚎着扑到云香身上,把她扶起,拍着她的背让她把塞进嘴里的东西吐出来。

云香被噎得双眼红肿,眼泪直流,和着兔肉的红油糊的满脸都是,嘴疼得合不拢,口水沿着嘴角直流。

又脏又恶心,和她的心一样。

“阿娘,阿娘,她欺负我…”

五婶走到南茴面前,抬起手狠狠扇了她一个巴掌。

“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敢打云香?”

南茴的脸瞬间肿了,冷笑一声。

“打便打了,怎样?”

一旁的五叔咬牙阴冷道。

“去,到院子里头,跪下…”

南茴转过身走出了厨房。

五叔一家人跟了出来。

“跪下。”

南茴面无表情地回道。

“不跪。”

五叔狠狠地皱了眉头,手指指了指她。

“你,反了天了…”

他气急,在院子里疯狂地翻找着。

乖巧的云奇立即帮忙找到了鞭子,递到了五叔手上。

凌厉的鞭子在空中甩出一丝嘶鸣撕裂声。

“我再说一遍,跪下。”

南茴坚定道。

“不跪。”

他们的动静太大,院子外围了一大堆人。

五叔看了看外头的人,似乎抹不开面子,又转头,阴冷地看着南茴。

鞭子朝她腿上甩了一鞭。

撕裂的疼痛顿时袭满全身,南茴眉头都没皱,咬牙忍着疼痛。

“你可知错?”

“我有何错?云香偷了我阿娘留给我的金簪,用剪子剪坏我的衣衫,点火烧我的头发,现在还煮了穆平生送我的兔子,这么多年,你们都以云香年纪小不懂事,要我谅解云香,我想告诉你们,我也年纪小,只比她大一岁,你们总说要好好教导我,为什么不好好教你们的女儿,哦,她不用教,她这么恶毒,是你们言传身教得好,毕竟,书上说,有其父必有其女嘛…”

五叔和五婶气急。

“你胡乱说些什么,根本没有的事…”

云香听了,哭得更大声了。

南茴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哭也没用,得了便宜就算了,非得在我面前显摆你的嘴脸,回头再阴阳怪气,我还会再揍你的…”

院外看热闹的人议论纷纷,有的说南茴没良心,以大欺小,有的说五叔一家子欺负一个孤女,要遭报应。

五叔越听越烦躁,又往南茴的背上甩了两鞭子,瞬间,她的手臂上的衣衫被抽裂,鲜红的血色顿时溢满裂痕。

南茴咬牙忍受着,却丝毫不屈服。

“南茴,你五叔我养你这么多年了,别说功劳不功劳,好歹也把你拉扯这么大,你看看你,变成什么样,疯言疯语,还胡乱打人,云香只是好心做顿饭给你吃,你看你把她打成什么样?”

南茴冷笑一声。

“是你拉扯的吗?我八岁没了爹娘,早晨天还没亮就要起来生火做饭,砍柴,浆洗衣服,喂鸡喂鸭,去落霞山春寻蘑菇秋捡栗子,一天捡到晚,到了镇上换钱,回来水都没喝一口,还要给一大家子做晚饭。你天天说我在家里享福,你看看云香的长相,再看看我,睁着眼睛说瞎话。”

五婶一听,便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喊。

“当初不该啊,让老五死在落霞山算了,我们好吃好喝供着她,这是供出一头白眼狼啊…”

南茴叹了口气。

“阿爹,阿娘,你们在天有灵看到了吗?这是你的亲弟弟一家呢,你们一死,就吃了女儿的绝户,霸占我们的房子,占了我们的田,抢了我们剩下的三十多两银子,你活在世上唯一的女儿,正在给他们当牛做马,我至今都不明白,阿爹,这样的人,你为什么不要自己的性命也要救?”

五婶哭得更大声。

“大哥,嫂子,你听听你女儿说的话,这是对长辈说的话吗?她的脾气又臭又硬,非要顺着她,说也说不得,今日打了她,是因她看不惯云香啊,云香可是一直叫她姐的啊,现在品性也不好,成天拉着平生小子钻树林,我可没这么教她的,你可要看清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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