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仪,居高临下地问他。
“不想找我报仇吗?
邢宇是被我斩于马下的。”
阿塔博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是你?”
我顿时觉得浑身发抖,哆嗦着平复自己的呼吸,藏在袖中的短剑忍不住出了鞘。
阿塔博立刻夺过我手中的短剑,我忍住没有与他打起来,“你带了兵刃,你怕我对你用强,如此刚烈?
想自尽?
还是想杀我?”
我眯起眼睛没有说话。
“你说的事,我会去跟陛下说。
但我要你们在盟约中,保证二十年不再来犯。”
“好,邢宇是个英雄,他的女人也对我的胃口,短剑还给你。”
我微微颤抖着手接过,我还能,还可以维持好我的仪态。
我强撑着离开阿塔博的视线。
阿碧追了出来,“公主,你没事吧?”
“阿碧,是他,是他杀了邢宇。
我刚刚只要动手,就可以杀了他。”
我再也忍不住泪水,它们就那样大颗大颗地落在我的手背上。
“为什么不杀了他?
这是我大瑜的土地,杀了他也没人敢对公主怎样!”
阿碧眼中尽是仇恨的火苗。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
这个时候杀了他,就是再次引起战乱,我北境军民再经不起战乱了。”
我将短剑擦了又擦,紧紧抓在手中,“阿碧,我要去北境和亲。
你留在这里,替我照顾皇兄。”
“你要和亲?
陛下不会答应的。”
阿碧突然开始落泪,“怎么会这样,短短半年,陛下和娘娘去了,邢小将军死了。
公主又要去嫁给仇人。”
“没关系,什么都没关系,以我之身,换北境军民二十年安宁。
值得了。”
我也好似在这半年,经历了一生所有的悲哀,突然明白了,什么才是公主。
我想起我送寿阳离开时,她忍了半天眼泪,只是摸着我头上的发簪。
“你永远是大瑜最明亮的公主。”
皇帝大概砸了他书房所有的东西,直到砸不动了,才停了下来。
“我对不起邢家,对不起邢宇,我不能把你也赔出去。”
我坐在他身边,就好像小时候。
“我要去和亲,我是自愿的,我受天下供养,这是我的职责。
我也是邢宇的未亡人,他死得那样惨,我要给他报仇。”
我卸下所有力气,跪在他面前,直到将头磕出了血,他才终于答应了我的要求。
我郑重地将皇兄的安全交给了阿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