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花针藏入衣袖。
及笄那日,我正对镜描摹远山眉,忽闻窗棂轻响。
邢宇倒挂在檐角,白玉冠穗垂落在我眼前的菱花镜里:“小公主,生辰吉乐!”
他翻身跃入,青竹纹锦袍携着霜雪气息。
我看他翻出晨间送来的短剑,压着声儿:“御前侍卫都是摆设不成?
这要让父皇瞧见……你父皇上朝呢。”
他屈指轻弹剑身,龙吟声在暖阁里荡开。
“试试趁不趁手?”
阿塔博的皮靴碾碎积雪而来。
他铁钳般的手掌扣住我的腰肢时,我扬起脖颈露出脆弱的咽喉:“王子若要强娶,此刻就该掐死我。”
围观的人群发出惊呼。
阿塔博的拇指摩挲着我颈间动脉,突然大笑着将我拦腰抱起:“本王子就爱驯服烈马!”
他转身时,我命人收好邢宇父子的头颅,将他们送回大瑜安葬。
羌族王庭的铜镜映出我发间新簪,我换了羌族的装束,不知邢宇会不会生气。
阿塔博推门而入时,我正对镜梳妆。
“我是来告诉你,三日后,举行婚礼。”
金步摇划过他的咽喉:“王子可知,大瑜女儿出嫁要备三件嫁妆?”
“哦?”
“一是凤冠霞帔,二是合卺酒……”我转身将酒递到他唇边,芍药花瓣擦过喉结:“三是亡夫的牌位。”
阿塔博将酒一饮而尽,丝毫不担心我会下毒。
我当然也不会毒死他!
为了二十年的和平。
10当阿碧浑身是血,踉跄着冲进我的帐篷时,我几乎认不出她来。
“公主!”
阿碧的声音沙哑而急促,她扑倒在我面前,双手紧紧抓住我的裙摆,“南境……南境宿州刺史叛变了!
蜀国军队已经攻破了京都城门,李探花和花魁娘子守城不敌,城破了…大瑜疆土尽归蜀国……”我的心猛地一沉,呼吸逐渐变得困难起来。
“怎么会是李探花守城,沈离将军呢?”
携家眷,跑了”,阿碧近乎艰难的挤出这几个字我蹲下身,扶住阿碧的肩膀,声音颤抖:“那皇兄……皇兄怎么样了?”
阿碧的喉咙被血沫堵住,断断续续的尾音湮灭在呼啸的北风里。
她垂下的手攥着半截染血的诏书,暗纹绢帛上是皇兄的字迹。
“吾妹纷雨,此生最憾,未听你你再唤一声兄长。
世间已无大瑜,做纷雨想做的事吧!
皇兄绝笔”。
“阿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