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遮阳伞的手抖得厉害。
周霖解开爱马仕皮带抽在他小腿上:“滚远点拍。”
蝉鸣划破暑气。
“我、是、混、蛋——”沙砾混着尾气呛进喉咙,保洁阿姨的拖把桶被踢翻三次。
旋转门里涌出举着手机的职员,第十八声嘶吼撞碎在玻璃幕墙上。
财务总监的古驰墨镜滑到鼻尖:“周总在测试新项目?”
“九十七!”
嘶哑的尾音带着血腥味,周霖扯松领带时摸到喉结上的血痂。
林悦发来的实时监控里,戴瑶最喜欢的银杏发卡在办公桌角落反光。
银行经理的鳄鱼皮手套悬在POS机上:“周总确定要捐七位数?”
钢笔尖戳破支票,周霖盯着汇款单上手写的“儿童先心病基金会”。
戴瑶送他的百达翡丽表盘里,秒针正划过三年前手术室停电的时间。
“您上月刚拍下私人飞机……打款。”
林悦把冰美式泼在道歉信上时,周霖正跪在地上找第三支钢笔。
消毒湿巾擦花的镜面倒映着他半湿的灰西装——和初遇戴瑶那天下着同样的太阳雨。
“瑶瑶最讨厌玫瑰香精。”
她碾碎干涸的唇釉印,“去城西花市买白山茶。”
纸飞机撞上中央空调出风口,展开的病历单飘到周霖膝头。
移植手术日期那栏的钢笔墨水,和他此刻落在道歉信上的泪痕同时晕开。
霓虹灯牌在挡风玻璃上流淌成河,秘书小陈在后座整理寻人启事。
周霖把止痛药连同山茶叶咽下去,导航终点闪烁着“邻市客运站”。
“林小姐给的线索就这些?”
后视镜里三百张寻人启事沙沙作响,戴瑶耳后的朱砂痣在每张照片上灼烧。
周霖摇下车窗,夜风卷走他嘶哑的尾音:“调头,去打印店。”
轮胎碾过未干的寻人启事墨迹,奔驰车尾灯在跨江大桥拖出血色弧光。
打印机吐出三百张纸,油墨味混合着周霖西装上残留的玫瑰香气。
他抓起最上面的寻人启事,脑海中浮现出戴瑶耳后在便利店白炽灯下如洇出血点般的朱砂痣,说道:“继续印,要用带防伪纹的铜版纸。”
李秘书踩着细高跟鞋追出店门,塑料帘子的晃动打断了她的劝解。
路灯将周霖的影子钉在斑马线上,他往电线杆上抹浆糊时扯裂了衬衫袖口,寻人启事的边角还粘着止痛药的铝箔。
“戴小姐上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