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程远藏的骨传导耳机。
父亲的声音突然刺入颧骨：“薇薇，看防火门铰链！”
锈蚀的金属件上，1998年的质检钢印被篡改成林总的名字缩写。
电梯井传来钢索崩断的尖啸，我翻身滚进货运通道。
推车上的建筑模型正在崩塌，程远预设的全息投影将每块砖石替换成赌场筹码。
林总的狂笑声从通风管传来：“这些筹码够买整个澳门！”
“可惜买不到时间。”
我砸开消防柜，父亲手札里夹着的瑞典火柴擦过砂纸。
火光中，1998年的防火验收单显形——林总用钢笔描改的日期旁，印着他情妇未卸妆的指纹。
程远的直升机悬停在窗外，软梯缠住我腰际的瞬间，林总的手枪抵上太阳穴。
“你猜财政部会不会用真金白银换条人命？”
他的柏莱士表弹出刀片，在我颈动脉旁画出红线。
“他们不会，”我按下藏在智齿里的信号发射器，“但有人会。”
母亲便利店的所有显示屏同时亮起，全球三十家交易所的做空数据如瀑布流倾泻。
林总控股的上市公司在十五秒内蒸发成K线图里的墓碑。
“你知道程振刚临终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吗？”
我扯开衬衫，露出贴身绑着的原始账本，“他说‘告诉薇薇，负债表的贷方永远等着真相入账’。”
直升机突然俯冲，程远单手拽住软梯抛出证据箱。
钢板箱在触地瞬间弹开，孤儿院防火门残片与便利店POS机数据条绞成DNA双螺旋。
林总疯狂点击的瑞士银行APP弹出红色弹窗：“账户已被209个国家联合封锁”。
“你输了。”
程远的声音混着警笛刺破雨帘，“从你让夏薇签下第一笔异常付款开始。”
我挣开桎梏跃向软梯，林总在最后一刻扯断我的会计师徽章。
金属徽章坠入火海的瞬间，程远突然松开操纵杆俯冲而下，机身擦着玻璃幕墙掠出一道银河般的火花。
“接住！”
他将徽章抛回我掌心，底部激光刻印的经纬度指向母亲便利店的地下室。
我望见他侧脸映着二十年前的旧照片——父亲程振刚抱着哭泣的婴儿，在火场外将徽章塞进襁褓。
地库承重墙在震耳欲聋的轰鸣中崩塌，林总举着万宝龙钢笔刺向自己的咽喉，却被钢筋穿透手腕钉在“慈善之星”奖杯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