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红笔写着城西仓库的新坐标。
“为什么找我?”
我按住她颤抖的肩膀,闻到刺鼻的来苏水味。
她的护士服口袋露出半截诊断书,病程记录栏潦草地写着“汞中毒”。
“因为你父亲当年...”她的瞳孔突然扩散,身体顺着墙壁滑坐在地。
消防栓玻璃映出后方人影,程远握着注射器的手缓缓收回,“肾上腺素,她需要立刻送医。”
担架床的滚轮声碾过走廊时,我摸到周姐塞进我外套夹层的U盘。
塑料外壳还带着体温,贴纸上画着歪扭的奶瓶图案,里面是三年间的特别公关费清单,付款方赫然列着“沪华建材慈善基金会”。
程远在电梯镜面里调整领带,“夏副主管是否听说过“黑箱调账法”?
就像魔术师的暗袋,永远有观众看不见的...程总监又是否知道,”我按下B2停车场的按钮,“魔术道具最怕遇到同行?”
电梯骤降的失重感中,他锁骨处的烧伤疤痕泛着淡红,像枚熄灭二十年的火星。
母亲的新病房铺着波斯地毯,床头却摆着便利店同款的老式闹钟。
护士说有位戴柏莱士腕表的先生来过,留下的果篮散发出奇异香气。
我用镊子拨开火龙果切片,发现果肉里嵌着微型摄像头,镜头正对着呼吸机显示屏。
“薇薇...”母亲突然抓住我手腕,浑浊的眼球映出病房吊灯,“你爸当年也收到过红信封...在会计事务所火灾前三天...”平板电脑突然自动开启,匿名邮件附件正在加载。
模糊的监控画面里,父亲在起火点附近与少年激烈争执——那个身形单薄的男孩转身时,锁骨处的烧伤疤痕像振翅欲飞的蝴蝶。
我在医院走廊给程远发完加密邮件后,霓虹灯牌的光渗进重症监护室的磨砂玻璃。
母亲的心电监护仪发出规律的嘀嗒声,像倒计时的秒表。
手机震动着跳出一条集团公告,我的升职通知被挂在OA系统首页,评论区第一条是匿名留言:“新主管需要配助理吗?
我擅长处理易燃品。”
“夏小姐的加班时长很壮观啊。”
程远的声音突然从防火门外传来。
他斜倚在安全出口标志的绿光里,指尖转着枚银色U盾,“不过通宵核对2018年差旅费,是在找这个?”
我后背渗出冷汗。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