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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清霜玉清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二岁时清霜家中那一场变故,让她从无忧无虑的娇小姐,成了无家可归的流浪儿。
她本想去投奔远在云川郡的外祖家,却在路上被人牙子拐走,上了玉京。
恰逢姜府管事嬷嬷采买丫鬟。
清霜长得好,又机灵会说话,哄得这个看起来就面善又富裕的老妇人领走了她,让她当了姜二小姐的贴身侍婢。
事实是,小孩子的眼光还是有些偏差,姜府没有她想的那么好,只是不算坏。
姜老爷虽有官职在身,却是个实打实的清流,不屑结党敛财之事,姜府过得并不宽裕,当时那个看着富裕的管事嬷嬷是因为与老夫人沾点亲才有如此待遇。
好在姜府主子少,彼此之间没什么矛盾。
姜老爷因府上过得清贫并不曾纳妾,两位小姐和小少爷都是夫人所出,府上祥和一片。
只有一样特殊,便是那姜二小姐出生时玉京下了一场百年一遇的大雪,圣上亲自为她取了个蕤字做她的名。
因着这荣宠,姜家人对二小姐格外娇惯些,姜蕤的性子也骄纵了些,要小心伺候。
清霜从没伺候过人,但姜二小姐虽然性子骄纵,却素来待下宽和,又与她同龄,只把她当玩伴,几乎不会拿她当下人使唤,更不会打骂她。
只是清霜发现,每当遇见的夫人小姐当着二小姐的面夸赞那场玉京的雪时,姜蕤的脸总会阴沉几分。
姜蕤不喜欢雪,她甚至从没见过雪,但见到她的所有人都像见到了雪一样,把她当作雪的化身。
清霜知道,姜蕤在学诗,在作画,她想做名扬京城的才女,而不是浑身裹着玉京的雪的雪人。
但那又如何,圣上说她是什么她便只能是什么,谁去管她的才情,谁去管她独特的魂灵。
姜府的日子过得还算平和,有时,清霜看着姜二小姐放肆的笑脸,甚至会觉得自己还是平州青氏的三小姐,每天仍旧和姐妹们在园子里嬉笑,念两句诗,扑几只蝴蝶,再扎进父母怀里撒个娇。
但她手掌心日渐增厚的茧,把这些儿时的美好幻梦都渐渐遮掩了。
午夜梦回,被层层血污掩埋着的残躯断肢又会翻涌浮现,只是清霜睁眼时,会发现自己正蜷在二小姐外间的小榻上。
清霜只能翻找出那盏錾刻着青字的铜豆灯,那唯一属于过去的自己的东西,轻轻摩挲着
盏小灯盘,几乎都插着一支纤细的惨白色残烛,将尽未尽。
只有一盏——靠近她的那一盏上没有插蜡烛,锋锐的烛钎顶端带着点新鲜的暗红色。
红……血……刀剑声……清霜眼眸略有些涣散,后颈发凉。
不敢再多待,连手上的伤口也没有心思处理,她近乎逃似地快步走出,很是狼狈。
玉京的冬风呼啸而至,终于迎来了她想见的客人。
风里还余着家宴席上娇客的鬓边香,凛冽里带着点柔。
似乎还有她不愿看见的不速之客。
鼓了劲,用力一吹。
铜灯豆大的火苗像被掼在地上打的病犬,几欲熄灭。
但最终还是支持着,顽强地燃着——就像清霜三年前在北街上救下的那条病怏怏的黄犬,彼时她还不是姜家未出阁的二小姐,更不是将军府的续弦夫人。
眼见目的未成,冬风不愉地走了。
余下不带一丝温度的冬夜。
好冷。
玉京的冬天不下雪,但是很冷。
清霜缩了缩脖子。
鼻尖、脖颈上像是挨着冰块,几乎失去温度,身体不住地发抖。
伸手一摸,才惊觉刚才短短的小插曲让她浑身都发了冷汗。
由暖室骤入冷风,头顶像被石头砸中,又像被人狠狠拽住发髻晃动,一阵一阵地钝痛。
手上的伤口倒是不疼了,只是冷。
血慢慢地涌出。
身上的狐裘还裹挟着一点炭火的暖意,她避开伤口,只手拢住领口。
端着顽强的铜灯,清霜走到院门下,坐在门槛上。
院门很大,几乎是抵满二品将军夫人的规制建的,比之府上其他院落都要气派。
门檐下悬着一排灯笼,亮堂,照着院门上挂着的匾额,“听雪院”,笔力遒劲,据说是将军亲笔。
入将军府一年有余,这倒是她第一次细细端详这块匾。
匾额上了金漆,很是气派,配上这雅致的“听雪院”三个字,却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但仍能显示出院落主人在将军心中独一无二的地位。
只是如今,匾额边角处的金漆剥落,几乎是毫不掩饰地显示着这座院落现下的主人并不如起初那般得家主的心。
自她嫁入将军府,除了新婚夜,将军鲜少踏足听雪院,像是不愿面对这个几乎算得上是他强娶来的小他三十余岁的女子,更像是不愿直面他对亡妻的不忠,对他们爱情的亵渎。
多可笑啊,因为极度
定一个丫鬟不会放过这个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机会,甚至觉得便宜了这个小丫头。
他们高坐堂上,等待着这个叫清霜的丫鬟被天上掉馅饼的喜事砸昏头,然后欣喜若狂地磕头跪谢。
清霜遂了他们的愿,但不愿为他们表演那么一出滑稽的剧目,只淡淡地跪谢老爷夫人。
她并不想嫁给一个五十岁的老男人,但她知道若今日不能体面地应下替嫁之事,玉京里的高门大户有的是办法让她不体面地当下这替嫁新娘。
冬蓉也是这时候才调来她身边,作名义上的二小姐的陪嫁丫鬟的。
后来她出嫁那日,听说府上有个叫清霜的婢子犯了病,被打发到城外的庄子上养病去了。
真正的清霜已经踏上了红色的喜轿,想来,那便是得了自由的姜二小姐吧。
这算是自由吗?
也许。
这场亲事本就是无妄之灾,无论如何都要让他们这些弱者舍弃些什么才能安稳度过。
“冬蓉,外间的连枝灯是从姜家带来的吗?”
思绪回笼,她想起昨晚,那盏老旧的连枝灯和它留在她掌心可怖的伤口。
冬蓉摇头:“不,听院子里的老人说,是徐夫人住进来时徐家送来的。”
“叫人把它收进库房吧,故人遗物就该好好保存。
放在屋里看着锈蚀了不少,况且我也用不着。”
“是。”
冬蓉又想了想,说,“今早丫鬟们洒扫院子时在院门前捡到一盏铜豆灯,奴婢瞧着像您屋里的,就把油膏填满,给您放进屋里了。”
“嗯。”
她闭了闭眼,不再说话。
叮当——檐下的铜铃被风吹得响。
小女孩一身白麻,与周围人的缟素融在一处。
她眼里尚还有些懵懂,看着其他人或悲痛或麻木的神色,有些害怕地抓住母亲白色的衣角,把自己藏在母亲身后。
母亲头一次没有纵容她。
她牵起小女孩的手,放到了强作镇定的丈夫手里:“霜儿,跟着你爹去送送爷爷。”
她不明白为什么要送爷爷,且不知怎么送。
爷爷正睡着,睡在屋子里摆着的那个很大的黑色盒子里,奶奶叫不醒他,连太奶都叫不醒他。
但她还是跟着父亲缓缓地走进爷爷睡着的屋子里,看着父亲一言不发地牵着她走向那大盒子,一只手紧紧攥着她的,一只手拿起盒子上放着的铜豆灯。
女孩仰头看向父亲。
父亲
,再在纷乱的思绪中沉沉睡去。
她不知道到底是在姜府当丫鬟,夜夜被噩梦折磨好,还是干脆就在那夜和父母一起死在流寇刀下更好。
“乱山残雪夜,孤烛异乡人。”
姜二小姐又在学诗。
那浓稠的寂寞与乡愁与闺阁小姐被春花与丝帛妆点着的心情大不相符,大概二小姐也并不能深刻领会。
只是却阴差阳错戳中了平州来的异乡人的心。
清霜至今还记得,当时她险些打翻了二小姐的砚台,得了她入府以来的第一顿责骂。
“夫人,该起了。”
冬蓉领着一群婢子走进内间,恭顺地服侍她起身。
清霜挑了件青绿色短袄和素色三裥裙,很是素净。
冬蓉站在一边,轻声:“听前院李管家说今日将军就到京城了,宫里办了洗尘宴,给府上递了帖子。”
清霜手上动作一顿,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对正在挽发的婢女:“梳同心髻,不簪金饰。”
梳罢妆成,再望向镜中,镜中人分明不是清霜。
清霜看着镜中人勾唇,浅淡一笑,肖似将军案头的美人画;抬眼,眼尾上挑,又全然是那千娇百媚的小姐。
究竟是徐氏还是姜二小姐?
她自己也分不清,总归不是那个叫清霜的婢子。
恍惚间她又想起那条黄犬。
谁能想到,清霜无意间救起的病犬,在将军上门提亲的第二日险些咬死了姜二小姐。
二小姐差点丢了命。
姜氏夫妇本就不愿将格外疼惜爱护的二女儿嫁给年近五十的将军,女儿受了这么重的伤后,更不愿让她嫁过去受累。
只是将军位高权重,正受圣上倚重,这门亲事根本推诿不得。
向来不求人办事的姜老爷只得到处打听将军是如何看上了他养在深闺足不出户的女儿。
这一打听,得知了将军的原配徐氏的旧事,见了徐氏的画像,登时明白了这门亲事的原委,知道女儿嫁过去只能当那徐氏的影子,心里更是八百个不乐意。
于是他们照着徐氏的画像,找到了虽与二小姐不甚相像,却与徐氏惊人相似的清霜——姜二小姐眉眼与那徐氏相似却更舒展些,清霜除了眼睛都与徐氏有相似之处。
姜老爷铤而走险,想叫清霜替二小姐嫁过去。
清霜回忆着那时姜氏夫妇的神情,没有恳求,没有愧疚,只有高高在上的傲慢与淡淡的鄙夷。
他们笃
思念他的亡妻,不惜用强权逼迫一个年龄可以做他女儿的女子嫁给他来做亡妻的影子,真正娶回家后却又觉得愧对他与亡妻的感情,不是宿在书房,就是在外征战。
他对他的新婚妻子如此冷落,却又理所当然地要她毫无怨言地撑起这偌大将军府的繁重事务。
她疲惫地垂眼,轻轻一吹,便把铜灯吹灭,放在脚边,身体蜷缩着,不饰钗环的头颅无力地靠在门框上。
院门前是一片空旷的平台,“渐雪台”,白茫茫,映着月光,像落了雪一样。
又像她的心,疲惫又茫然。
清霜不喜欢雪。
那是她这辈子见得太多,所以从不希求的东西。
但这座将军府里处处都是“雪”的痕迹,全是与那位病故的原配夫人徐氏有关。
月亮出来的时候,月光会一点一点渐渐淹没这个平台,就像雪渐渐落下来,所以叫“渐雪台”。
这是将军特意为徐氏修建的平台,为了让出生在北方的徐氏能够在常年不下雪的玉京再“见”到故园的雪。
徐氏还在时,这台子常被京中称作将军与夫人伉俪情深的见证,一时传作佳话。
可这哪里是什么“渐雪台”,分明是那黄泉路上的“望乡台”,为余生只能被困死在将军府这四方天地的徐氏提供一个宣泄乡愁的口子。
况且,当她出嫁前看到姜氏夫妇摆在她面前的那幅徐氏的画像时就已明白,渐雪台的雪早就化得一干二净了,连一滩水渍也没能留下,全来滋养了一个男人心中没用的愧疚和对女子青春躯体的渴望。
她慢慢起身,眼前有些发黑,待恢复正常后,最后再看一眼仿若堆着雪的平台,转头回屋里去。
天亮之后还有的忙呢。
要关照年纪尚小的嫡次子,要接着清算将军府积年累月无人管顾的中馈之事……门槛下的铜灯仿佛被遗忘了,灯盘里的油膏已经燃尽,灯笼的光洒在它身上,像盛了一灯雪。
摸黑经过熟睡的冬蓉时,听她仍在念叨那个名字,清霜忍不住轻声说了句:“姜蕤已经死了……二小姐被野狗咬死了……”惊觉失言,她捂着嘴惊慌地走进内间。
按理说,冬蓉丫头不该对姜二小姐有如此深的感情的。
她虽是姜府的丫鬟,却并不伺候二小姐。
伺候二小姐的是她,清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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