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毛热的其他类型小说《花落有言毛热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墨坞迢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头是:我被叫了这么些年杂种,竟然是真的。自从我娘进府第七月就生了我,府上传开好些风言风语。我被人戳脊梁骨,在背后被叫了多少声“杂种”根本数不清。我曾为这一声声“杂种”愤懑不甘过,反抗过,但从未有结果。如今骤然坐实,竟生出了几分解脱。也好,杂种又如何,杂种也是人,也要吃饭睡觉。他们血统再高贵,不吃饭不也会被饿死么。“阿锦,”我娘再一次把我拢进怀里,她贴在我耳边说:“别听他们的,你是娘在这个世上最珍视的宝贝,你爹是世上难寻的大英雄,你会见到他的,你会的。”“我时日没有多少了,”她摸着我的发顶轻笑,“娘在这个世上最后的愿望,就是看你及笄。能看见我的阿锦长大,娘这一生就没有遗憾了。”没有遗憾了么?我看着她的脸。岁月偏爱她,不肯在她脸上留下痕...
《花落有言毛热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头是:我被叫了这么些年杂种,竟然是真的。
自从我娘进府第七月就生了我,府上传开好些风言风语。
我被人戳脊梁骨,在背后被叫了多少声“杂种”根本数不清。
我曾为这一声声“杂种”愤懑不甘过,反抗过,但从未有结果。
如今骤然坐实,竟生出了几分解脱。
也好,杂种又如何,杂种也是人,也要吃饭睡觉。
他们血统再高贵,不吃饭不也会被饿死么。
“阿锦,”我娘再一次把我拢进怀里,她贴在我耳边说:“别听他们的,你是娘在这个世上最珍视的宝贝,你爹是世上难寻的大英雄,你会见到他的,你会的。”
“我时日没有多少了,”她摸着我的发顶轻笑,“娘在这个世上最后的愿望,就是看你及笄。
能看见我的阿锦长大,娘这一生就没有遗憾了。”
没有遗憾了么?
我看着她的脸。
岁月偏爱她,不肯在她脸上留下痕迹,那双眼睛却不像一个三十出头的人有的。
当年她厉言让陆松行走,真的没有遗憾吗?
我扑进她怀里,闷声说:“不会的,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等到再见他一面,把未竟的话都说完。”
她没有再说话,只是望着垂暮的天色,一下一下抚着我的头发。
(十)一开春,四姐的婚事也定了。
正月过后宫里发了征选贴,家里有适龄女孩儿的都收到了一份。
我家的自然给四姐顾惜澜。
当今圣上二十七岁,正值壮年,年岁自然算不上大。
可我四姐才十五,差了他整整一轮,况且常言“伴君如伴虎”,想来她是不愿的。
接征选贴时我正给顾修桓和大夫人请安,四姐也在。
彼时他不容置疑地把征选贴递给四姐,四姐不想接,大夫人瞪了她许多眼也不管用。
顾修桓便悠悠叹了口气道:“惜澜啊,为父怎么教导你的?
家族利益,便是你己身利益,你不愿接这征选贴,是想忤逆为父,忤逆顾家的列祖列宗吗?!”
四姐一怔,不知道这两者是怎么扯上关系的,但见他搬出父亲的威严,搬出顾家的列祖列宗,也只能顺从地低下头颅,接过那份征选贴。
又是一年春寒料峭,我觉得好冷。
我知他爱的是我娘的皮囊,不爱她,更不爱我。
不曾想他甚至不爱大夫人,不爱顾惜澜。
自始至终,他爱的只有他自己
,“这儿风大,我们回去吧。”
我回头,姨娘蹙着柳叶似的弯弯细眉,见我转头便拉过我的手,朝父亲和大夫人远远地行了个礼,也回去了。
(二)确实是早春了,府里种的树枝头都生出好些新芽。
二姐住的院里,清素的玉兰花雪似的挂满了枝头,几乎要漫出墙来。
据说那马夫从她墙下过,兜里肩上落满了花瓣。
后来府内争权夺利时,他们就以此为二姐私通的证据来攻讦她,简直荒谬。
当然,更荒谬的是误打正着,他们竟然真有私情。
二姐不满父亲给她安排的婚事,便买通了府里的马夫,想偷偷逃出去。
那马夫身份虽低,却相貌堂堂,一来二去,就生出了不该有的情愫……是一桩孽缘。
所有人都说二姐傻。
她要嫁的是南郡世子,纵然只是侧妃,也算半个皇亲贵胄,后半辈子富贵荣华没得说,何必自找苦吃?
我一开始也这么想,但自那日她求情不成反被禁足在院里后,我偶尔路过她的院子,能看见她在玉兰花瓣上写字。
有些被风卷到墙外,我拾到过一瓣,上面写:“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不知那马夫懂不懂毛诗。
那一刻我忽然觉得她其实无所谓嫁不嫁、嫁与谁。
或许她只是单纯地,想去外面看看。
生在长在尚书府十几年,我独自去过府外最远的地方是王记糕点铺,府上出游则常常去城郊。
在此之外,阳陵城之外,是什么样子,我不知道,想来二姐也不知道。
可是外面有什么好呢?
权贵家的女孩终其一生,不过是从一座四四方方的院子搬到另一座四四方方的院子,富丽堂皇的亭台楼阁困住我们,也为我们遮风挡雨。
出了这座城,天下之大,哪里还有我们的容身之所?
我思绪几转,生出另一个念头:假若出逃的是四姐,这个父亲素来疼爱,倾注无数心血的嫡女,他会放她去追寻所谓“自由”吗?
思及此,我不由得心里一凉,又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件事。
父亲不大疼爱我们庶女,但吃穿用度未曾短过半分,启蒙夫子也例行请了城中有名望的。
我知自己在他心中分量微轻,但想必四姐是不同的。
毕竟是我的父亲,我始终不愿将他想得那样凉薄。
(三)二姐的婚事定在三月末
(一)二姐在父亲书房前跪了一天一夜,人事不省了也没能跪开父亲的门。
她被人抬回去的时候,三姐正沿着青石小路款款而来。
她今日穿了一身莲红的裙子,臂上搭着一条鸢色的披帛,行走间衣袂飘飘,像一朵随风而动的芍药,娇艳胜过她裙角大团大团的刺绣牡丹。
三姐携着香风站定,刚涂上蔻丹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拨弄着腰间镶金红玉的络子。
她睨了一眼奄奄一息的二姐,状似无意地说道:“要我说啊,人活一辈子,还是得把眼睛擦亮点,尤其是我们女子,不然这一生就毁了。
你说是吧,二姐?
哎呦,”她说到一半,想起什么似的用帕子掩了掩嘴角,“妹妹该掌嘴,二姐看上的人定然是不会错的,纵然他是马夫,想必也有过人之处,只是这身份实在太低了点。
不过古人不是说么,‘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二姐,依我看,你不如干脆……”她得意洋洋的话说到一半,忽然噤了声,低头柔柔顺顺地行了个礼:“父亲。”
原本软成一滩烂泥的二姐像濒死的鱼般挣扎起来。
她挣脱侍女的搀扶,扑到父亲脚下,不住地磕头,一边哭道:“父亲,求求你,放过他吧,他什么都没做错,都是因为我,求求你……”父亲只是皱着眉让人制住她,沉声吩咐道:“把那人拖出去乱棍打死喂狗。
把二小姐拉下去,一月后婚事照旧。
这件事要是有谁敢透出去,我拔了谁的舌头。
三小姐出言不逊,禁足半个月。”
二姐哭得更撕心裂肺了:“父亲!
求求你,好歹留他一个全尸啊,求你了,父亲……父亲!”
她的声音渐行渐远,三姐也离开了。
院内没有花,只种了竹柏一类,早春的风一吹,枝叶簌簌作响,顿时显得有些清冷寂落。
父亲吩咐完毕,径直向我走过来,而后掠过我,朝我身后去了。
原来是大夫人带着四姐来请安。
父亲和蔼地摸了摸四姐的头,意有所指地说:“我们惜澜身份贵重,可不能同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一般眼皮子忒浅,失了体面。”
四姐——顾惜澜,轻轻一点头,露出的脖颈线条柔软洁美,像一朵骄矜着,将开未开的幽兰。
是了,应该的,她是嫡女。
“五小姐,”有人轻声唤我,给我披上一件披风
背了“杂种”之名足足十五年。
大约在他眼里,我的确是一文不值吧。
我转念想到了我娘。
她是真的以为那人是陆松行,还是在漫长的岁月中为自己假想了一个活下去的理由?
她靠着这个不存在的念想撑了那么多年,如果她知道这一切都不是她想的那样,会不会后悔在世上白受了这么多罪?
陆松行见我面色难看,拍了拍我的肩道:“有你这样的女儿,她应该会很欣慰。
对了,你打算去哪?”
我想了想说:“我本想去汋州,把我娘安葬在故乡。
但如今遇到您……换上这个,”那位瘦削的女子朝我扔了两件粗布麻衣,“你那一身太显眼了。”
待我换好后,陆松行点头说:“那就先去汋州吧。
我们本就在四处游行,处理完这边的事情,也正不知往哪去。”
我一怔,问:“四处游行?
您不在犀月门么?”
“犀月门啊……”他长叹一口气,回忆什么似的望向天边,语气难掩落寞,“早就不在了,只剩我与玄歌二人,不过……”他话音一转,眼底多了些明朗的笑意:“若你愿拜我或玄歌为师,就有第三个人了。”
(十五)三年后,我再一次回到阳陵。
这次我借着这三年内学的轻功,直接落到了顾府内我娘曾住过的院子。
没想到如今那里竟住着一个和我年岁相仿的女子,我到时,她正哄一个岁余的孩子睡觉。
不知道是不是我那肖似其父的大哥惹下的风流债。
那小债主在她怀里睡得香甜,她不说话,也不害怕,只是柔和地看着我,那目光让我想起我娘。
我走近时,她抿着嘴,悄声问我:“您是天上来的神仙吗?
您看我女儿怎么样?”
我一怔,也笑道:“是,愿神仙保佑她幸福自由。”
我此次来倒也没什么要紧事,主要是想我娘。
当年走得急,什么都没带,连想睹物思人都做不到。
幸好,她的东西被现主人细致地收起来了。
我拿到东西后出来时,我的师父陆松行正站在树下。
见我出来,他问:“阿锦,离开这个地方,跟我们漂泊这么些年,后悔么?”
“后悔什么,”我正了正头上的斗笠,“在外面这几年,是我过得最快乐自由的日子。”
“你是顾惜锦?”
听我们交谈的那位女子突然出声,“她不是死
我骤然撞进他双眼,看他脸上同我如出一辙的惊愕,如同搅乱一湾平湖。
我与他对视片刻后偏过头,用扇子盖住胸口,仿佛能隔绝我心脏剧烈的鼓噪声。
我与他不过三面之缘,连话都没说过一句,但仅此一眼,仿佛冥冥中望见的是我茫茫后半生的归宿。
三姐一出嫁,府里登时冷清起来。
这年冬天来得忒早,冬月初就落了第一场雪。
冬月一到,我姨娘院里的山茶便长了好些花骨朵。
山茶开得晚,花期却很长,花色又鲜妍,姨娘很喜欢。
只是近来她身子愈发不好了,连看山茶开花也恹恹地,提不起什么兴趣。
昨天刚下过一场雪,今早阳光洒下来时,庭院树梢反射出一片刺目的光。
姨娘把我叫到她院里时正是黄昏,院子里的雪已经扫干净了。
今日日头盛,阳光却是温冷的,照在人身上让人生不起半点暖意。
她把我拢在怀里,像小时候那样轻轻拍我的后背。
我趴在她膝头,能闻见她身上浅淡的药味。
在我几乎昏昏欲睡时,她突然说:“阿锦,你该叫我娘。”
我的身体比意识先一步做出反应。
我尚在迷蒙中,心脏却突地一跳,而后猛然抬头。
她琥珀色的眼瞳噙着笑意,光华流转,半边面孔几乎要融进阳光中。
在熔融流金的夕阳里,她向我讲起一件旧事。
(六)大概十五年前,她还不是顾尚书府的四姨娘。
彼时她十七岁,有名有姓,叫许应岚,是许府千娇万宠的独女。
她的父亲,我的外祖许迁,当时在汋州做六品通判,品阶不高,油水却很足,是以一家人过得尚算富足。
那年初夏,江南一带发了百年难遇的大水。
时任洛江知府贪墨了大半灾粮,消息却一点没传出去。
有百姓走投无路,打算上京告御状。
从洛江一路走来,加入他们的人越来越多,几乎形成暴动,不过还没到京城就悉数被捕,之后又引起了更大的民愤。
汋州虽不大,但山清水秀,邻近阳陵,不少贵人都在此处置有房产,是以汋州城内足足有一千五百禁军。
于是尽管灾民一事闹得沸沸扬扬,许应岚也只当个故事听。
汋州之外的腥风吹不到她,血雨也淋不到她。
只是她路过父亲书房的时候,有时能听到他与同僚们谈起局势,谈起被捕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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