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清晨,我与容止稍作休整。
他伤势较重,却依然说要继续赶路。
龙衍山已非久留之地,南王势力庞大,我们只能先行离开。
山林茂密,岔路繁多。
我们绕来绕去,终在第三天下午走出群山。再往前行,是更广袤的地界。
路上,我们打听到许多传闻。有人说,朝廷风雨飘摇,各地起义不断
有人说,北方蛮族已占多座城池
有人说,南王在暗中拉拢人心,图谋不轨。
这些消息更让我心情沉重。容止看着我,一言不发,默默陪伴。
路过一条官道,我们遇到一群无主流兵。
他们衣衫破旧,刀甲残破,像一群被遗弃的士卒。
一个看似首领的人上前拦住去路,声嘶力竭:“给点吃的,救救我们。”
我忙拿出干粮分给他们。首领接过,泪眼朦胧:“我们原本是边关守军。可朝廷不发军饷,主将弃我们不顾。弟兄们活活饿死大半,我只好带剩余的人逃。”
我听得心酸。又问他们今后打算,他悲哀地笑:“还能怎样?战乱四起,朝廷不仁。我们或许只能当流寇,四处抢掠才能糊口。”
这话让我一震:若这等散兵继续增多,岂非助长天下乱象?百姓又要遭殃。
我茫然地看着容止,他也叹息无言。
随后,我们继续前行。
那支流兵默默跟在我们后方,似乎把我当成最后一张粮票。
他们没有恶意,却也迷失了方向。
傍晚时分,我们来到一处荒废村庄。房舍塌陷,炊烟不见。看来早已被战乱祸及。
我们在村头的一座残破祠堂休息,流兵们也都跟过来。有人捡柴生火,有人翻找破旧粮囤。
我站在祠堂前,看那断壁颓垣,一片苍凉。
心底忽然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悲伤。若天下就这样乱下去,千千万万的人都要流离失所。
容止走到我身边,轻声道:“我看得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