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身侧,为我挡箭挡刀,我也拼命施展剑术护他。刀风呼啸,血流满地,我不知砍倒多少敌人,只觉得杀到手臂麻木。
日暮时分,我们险胜一阵,却也损失过半。
容止背中一箭,血流不止。我扶他回营,心如刀绞。
军帐里,医官忙得焦头烂额。哀嚎声不绝于耳。容止昏迷一夜,命大捡回一条命。
我握着他的手整夜不眠。
此后几日,局势更紧。蛮族步步逼近,后方援军却毫无音信。
秦烈愤怒却无奈,朝廷对他的猜忌与打压,让前线危在旦夕。
当晚,大帐里有人主张弃城逃命。也有人说要拼死坚守,还有人暗暗劝降。群情激荡,难有定论。
秦烈怒道:“我等戍边为的是百姓,是这片土地!若弃城,蛮族长驱直入,黎民何辜?”
众将沉默,泪光闪烁。可士气已极度低迷,粮草匮乏。
三日后,蛮族倾巢而至。
连夜攻城。那是我见过最惨烈的一战。城门破碎,守军寡不敌众。
我与容止随前锋营先行厮杀,却被无尽的敌兵包围。秦烈奋勇当先,血洒城头。
最终,城破。火光冲天,哭喊震耳。
秦烈率残部在城墙上决死抵抗。我亲眼看见他周身浴血,却仍撑着长枪,誓死不退。
可蛮族人潮涌来,将他淹没。
容止拖着我,硬冲出一条血路。再不走,就要葬身火海。
我哭喊着想回去救秦烈,却无能为力。
破城的嘶吼声犹在耳边,火光与血像噩梦般笼罩。
我们跑到城外土坡,看那座城在烈火中焚毁。
再多英魂,也终成灰烬。
容止轻轻遮住我的眼睛:“别看。”
我失声痛哭。秦烈将军与那些守城将士,多半死于乱军。他们的牺牲,谁又会记得?
那夜,我们背井离乡,继续流亡。
我不知自己还能往哪儿去,只觉得胸中悲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