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沾满铁锈的柜门吱呀开启,陈旧的纸质档案里滑落一张全息芯片。
当投影光束刺破黑暗时,他看到了三年前的自己。
——穿着拘束衣躺在手术台上,头顶悬浮着神经光缆编织的银色蛛网。
护士长戴着防护面罩的脸在画面外晃动。
“第七次记忆清洗完成,植入‘弟弟走失’情感锚点。”
突然,室内下起了暴雨,一些雨滴在半空中没有落下,凝成晶莹的水珠静止不动的悬浮在他的身前。
他伸手触碰最近的雨滴,指尖传来数据流特有的酥麻感。
那些水珠里封存着记忆碎片:八岁生日时凭空消失的草莓蛋糕、高中教室黑板上永远擦不干净的数学公式、还有张晓飞在某个黄昏递给自己的银色钥匙。
“认知滤网出现裂痕。”
冰冷的机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所有档案柜开始高频震动。
林泽扑向正在消散的雨幕,抓住那颗封存钥匙的记忆水滴。
现实与虚幻的夹缝中,张晓飞的声音突然穿透时空出现在了他的耳中。
“看窗外!”
整面玻璃幕墙应声炸裂,但飞溅的并非玻璃而是像素块。
透过建筑外墙的数据漏洞,他看到医院地下延伸出无数的巨型金属根系,每根管道都连接着城市的地标建筑。
在那些闪烁红光的节点里,无数个“他”正在不同时空的明德精神病医院里重复同样的夜班。
腕带式生命监测仪突然发出刺眼的红光,护士长的身影从走廊的尽头朝林泽走来,然而她的身影极不稳定,偶尔会扭曲成数据流的形态。
当林泽把银色钥匙插入档案室配电箱时,所有灯光瞬间熄灭,唯有芯片投影还在闪烁。
——这次的画面里是张晓飞被按在手术台上的场景,他太阳穴渗出的血珠正在组成一串坐标数字。
银色钥匙在配电箱锁孔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