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只要我识趣地离开,宇枫就能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真正让我下定决心的,是那个雨夜。
宇枫拍夜戏到凌晨三点,我去给他送伞。
刚走到化妆间门口,就听见于太太的声音:“你真要为了她,放弃唾手可得的资源?”
“于太太,”宇枫的声音很平静,“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些。”
“那你想要什么?”
于太太笑了,笑声里带着嘲讽,“想要那个亲手把你送进看守所的女人?
宇枫,你别忘了,当初若不是我先生出面,你的案子根本翻不了案。”
我的脚步顿住了,雨水顺着伞沿滴下来,打在鞋面上,冰凉刺骨。
原来他能出来,不是因为律师足够好,而是因为于家的势力。
这个认知像一把钝刀,慢慢割着我的心脏。
我转身离开,没再去见宇枫。
回到公寓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
我打开衣柜,把所有衣服都塞进行李箱。
最底层压着件深灰色西装,是他第一次参加颁奖典礼时穿的,袖口还留着我不小心洒上的红酒渍。
我犹豫了很久,终究还是把它留在了衣柜里。
桌上放着那封早就写好的信。
字迹改了又改,最后只剩下寥寥数语:“宇枫,你值得更好的未来。
那些被霓虹照亮的路,本就该由你自己走下去。
我在拉萨等你,等你真正想清楚自己要什么的那天。”
我走的时候,小区的银杏叶刚黄透,踩上去沙沙作响。
行李箱的轮子碾过石板路,发出单调的声响。
我回头望了一眼那扇亮着灯的窗户,窗帘拉得很严实,看不清里面的人。
也许他还在剧组,也许他已经回来了,正站在窗前看着我离开。
但我不能停。
有些告别,注定要在沉默里完成。
就像当初在看守所,他说“你不用等我”,而我终究没告诉他,我早已在心里等了无数个日夜。
出租车驶离市区时,我打开车窗。
风灌进来,带着桂花的甜香。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宇枫的电话。
我看着屏幕亮了又暗,终究还是按下了关机键。
再见了,宇枫。
愿你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活得耀眼。
而我,只想回到那个说好要一起去的地方,等一场或许永远不会到来的重逢。
六、西藏拉萨的阳光,是带着重量的。
刚到的那天,我站在大昭寺门前,看着磕长头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