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海,将所有的惊涛骇浪都藏在了最深处。
看着她凹陷的眼窝和苍白如纸的面容,我的心仿佛被一只冰冷巨手狠狠攥住,轰然震动,痛得五脏六腑都绞扭在一起。
我的心尖尖,我的光,竟被病魔摧折成这副模样,每一眼都如同剜心抽骨。
“阿哲……”她的声音轻得如同一声即将消散的叹息,每一个字都像从沉重的肺腑里艰难地拖曳而出,“如果……如果有一天,我变成了一片落叶……”她顿住了,胸腔微弱地起伏,艰难地汲取着维系生命的稀薄氧气,目光却执拗地、死死锁着我,仿佛要将我的灵魂也一同带走,“你会为我……感到悲哀吗?”
病房里骤然陷入一片死寂,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只有仪器规律的嗡鸣顽固地响着,像某种冷酷的计时。
我死死攥紧她那只冰冷的手,指甲深深陷入自己掌心,几乎要掐出血来,仿佛拼尽全力要将自己生命的全部热度强行灌注进去。
喉咙像被滚烫的砂砾和荆棘层层堵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灼痛。
窗外,几片枯黄卷曲的叶子被寒风裹挟着,徒劳地拍打着冰冷的玻璃窗,发出沙沙的轻响,如同垂死的低语。
“落叶……” 我艰难地重复着这个词,仿佛被烫了一下。
记忆深处,图书馆冬日的暖阳,她低垂的睫毛,还有那句关于《荒原》的对话,猛地刺穿了眼前的绝望。
“静静,还记得……图书馆那个早晨吗?
你说艾略特的句子像冰冷的针?”
我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带着浓重的鼻音。
她的眼神似乎波动了一下,极其轻微地点了点头,目光里多了一丝遥远的眷恋。
“那时我就想告诉你,” 我深吸一口气,仿佛要汲取对抗整个寒冬的力量,滚烫的泪水终于汹涌而出,砸在她冰冷的手背上。
“就算你是荒原上……一片最不起眼的落叶,我也要做那泥土……最沉默、最卑微的那块泥土……” 我哽咽着,每一个字都像从碎裂的心肺里硬生生掏出来,带着血肉的咸腥,“永远……永远拥抱你。
因为……”我俯下身,额头抵上她冰凉的手背,滚烫的泪水浸湿了她的皮肤,“因为你的‘针’,早在那天,就扎进了我的灵魂里……拔不出来了……”她的嘴角,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