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藉,倒吸一口凉气,“这…… 这是那东西干的?”
他的不锈钢鹿群昨晚也遭了毒手,有三头鹿的眼睛被人用钉子凿穿,空洞洞地对着天空。
老安摇摇头,用布条缠住流血的手指:“死不了。”
他指着巷口聚集的人群,“去看看怎么回事,别让他们在这儿扎堆,影响不好。”
可消息早就像长了翅膀,在艺术区传开了。
陶艺馆的张姐举着个桃木剑,在画廊门口跳来跳去,嘴里念念有词;咖啡馆的老板把桌椅都搬到了屋里,玻璃窗贴满了黄色的符咒,像块打满补丁的旧布;连最淡定的纹身师,也在门上挂了串大蒜和十字架,中西合璧的阵仗,看得人哭笑不得。
“安哥,这事儿邪门得很。”
张姐的桃木剑差点戳到老安的眼睛,“我昨晚梦见个红头发的鬼,站在我窑炉前,说要烧我的陶器祭天!”
她指着自己的黑眼圈,“吓得我一夜没睡,守着窑炉到天亮。”
老安没心思听她瞎掰,他更在意的是商户们的议论。
有人说那黑影会飞,能从屋顶的烟囱钻进来;有人说它刀枪不入,上次现代艺术馆的保安用棍子打它,棍子断成了两截;还有人说,看到它在月夜下变成了头牛,发红的头发就是牛角上的火焰。
“都别瞎猜了!”
老安的拐杖在地上顿了顿,铜头敲在水泥地上,发出 “邦” 的一声,“它就是个人,装神弄鬼的,怕咱们联合起来对付它!”
可没人信他的话。
刚才有清洁工在巷口捡到块黑色的鳞片,硬得像塑料,用火一烧就发出焦糊味,还冒绿烟 —— 这绝不是人类该有的东西。
老安看着人群散去的背影,心里像压了块石头。
他知道,恐慌比那黑影更可怕。
一旦人心散了,这艺术区就真成了那东西的天下。
他往小王的雕塑馆走,路过现代艺术馆时,看到馆长正对着被泼红漆的仿作唉声叹气,红漆在画布上流淌,像道凝固的血河。
“老安,要不咱们报上级部门吧?”
馆长看到他,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这东西太邪门,咱们对付不了。”
老安没说话,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走到雕塑馆,小王正在给不锈钢鹿补眼睛,用的是反光镜碎片,照得人眼睛疼。
“小王,你帮我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