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突然发现对面的墙上多了些东西,是无数细小的根须,从墙缝里钻出来,在墙上织成一张网,网的形状,像张人脸。
那些根须还在生长,慢慢朝着我这边蔓延。
我突然想起爷爷屋里的棺材,那棺木的纹理像是血管——难道那不是普通的槐木,而是……和老槐树连在一起的?
爷爷做这口棺材,根本不是为了下葬,而是为了……喂树?
正想着,身后传来“咯吱”一声。
回头看去,堂屋的门自己关上了,门缝里渗出些白色的雾气,带着甜腻的槐花香。
雾气里,似乎有个人影在晃动,手里拿着块蜜糕,一步一步朝我走来。
是爷爷。
他的脸还是青灰色的,眼睛里没有瞳孔,可嘴角的笑容却变得温柔,像是小时候哄我吃蜜糕时的模样。
“阿砚,吃一口吧,就一口。”
他把蜜糕递过来,糕体上的根须缠上我的手腕,“你奶奶也爱吃这个,她说吃了就能永远陪着树了,不孤单。”
我猛地甩开他的手,蜜糕掉在地上,摔成几块,里面滚出些白色的东西,是细小的骨头渣,还有半颗牙齿,上面带着点黑,像是蛀牙。
“我奶奶到底怎么死的?!”
我嘶吼着,眼泪混着冷汗往下淌,“你是不是也把她喂了树?!”
爷爷的笑容僵住了,脸慢慢变得扭曲,眼睛里渗出黑色的液体,顺着脸颊往下淌。
“她是自愿的。”
他的声音变得尖利,像是无数根针扎进耳朵,“树饿了,它养活了全村人,我们就该报答它!
你太爷爷是这样,你爷爷是这样,你也该这样!”
他的身体开始变形,皮肤裂开,露出里面白色的根须,那些根须缠上我的胳膊,往我肉里钻。
我闻到一股腥甜的气味,是自己的血。
“你看,树喜欢你。”
爷爷的脸贴得很近,我能看见他瞳孔里的自己,被根须缠成了一团,“你小时候最爱吃槐花蜜糕,你的血是甜的,树一定很喜欢。”
我抓起地上的柴刀,使劲砍向那些根须。
根须被砍断,冒出白色的汁液,溅在我脸上,冰凉刺骨。
爷爷发出一声惨叫,身体往后退去,撞在墙上,墙上的根须立刻涌了过来,裹住他的身体,他的惨叫声越来越远,最后变成了细碎的呜咽,像是树在哭。
趁这个空隙,我冲出屋子,朝着